太子的麻煩已經開始了。
對於東宮的其他人而言,夏婉然要自在瀟灑的多。好似那些煩心事都與她無關,不過的確如此,她現在好吃好喝的有人伺候著,日子無比的滋潤,她隻記得好好照顧著肚子裏的這個寶貝,其餘的事情她一概不管。
隻是東宮的院子因雷火而燃起的事情,讓她有了抱怨,說道:“我平時就愛在那邊賞風景,現在什麼也看不成了。”
夏婉然撅著嘴,悶悶不樂,身邊伺候的宮女則給她說了另外的奇事兒,夏婉然一聽,驚訝地說道:“你說那院子被燒的就隻剩下木架子和漆器,其餘的全部都給燒的幹幹淨淨?這...可太奇怪了!”
“對啊,所以東宮的太監宮女,都不敢往那邊走了,就怕...惹上什麼不幹淨的。”
夏婉然聽言,瞪圓了眼睛,指著宮女說道:“來人啊,把她給我拖下去掌嘴,讓她知道什麼事情該說什麼事情不該說,你也真是狗膽包天,什麼話都敢對主子講,也不怕髒了我的耳朵,要是我有個好歹,你十條小命兒也賠不起!”
宮女苦苦求饒,但夏婉然撇過臉不去看她,端著清茶,淺酌。
處置了這麼個無關緊要的宮女,讓夏婉然的情緒有了好轉,她抬起手來,眼尖的宮女就伸手攙扶起她,夏婉然得意地笑了笑,這種日子讓她感到一種暢意,淩駕於眾人之上的感覺真是美妙。
“出去轉一轉。”
或許夏婉然並不知道,什麼叫做爬得越高,摔得越痛。
太子近來忙的焦頭爛額,人一旦倒黴,就連喝口水都塞牙縫。
他想破了腦袋都想不明白,為什麼在朝堂上會有人再提起那個死人,明明他已經死了好幾年了,可他就是一直陰魂不散,無論自己將一件事做到什麼地步,總有人會把自己與那個死人對比。
他已經死的透透了,憑什麼還有權利來跟自己對比?他不就是占了一個嫡長子的先機麼?如果他不是嫡長子,他根本就不如自己!
太子抬腳踹翻了茶幾,他陰沉著臉,眉宇間的鬱氣凝結,他喪失了修養,指著牆破口大罵:“楚嘉琛,你算個什麼東西,你活著給我找麻煩,就連死了也不放過我,早知如此,我當初就應該讓你死無全屍!”
憑什麼他就能活在眾人的心裏,而我這個太子,永遠都活在他的陰影之中。同樣都是父皇的兒子,他就像是鶴立雞群中的那隻鶴讓人一眼就隻能看見他,再也看不見旁人。
太子神色變得癲狂,站在原地大笑不止。
“你已經死了,你死了!”
太子發泄了全部的火氣後,收起了臉上的陰鷙,他整理著衣襟,麵帶微笑,步伐穩重,如雲中明月般,讓人可望不可及。
他並沒有發現,他越來越像他心裏最恨的那個人。
*
四合院裏,樹蔭之下。
一張棋盤,黑白兩子,勢均力敵,清脆的落下白子,聞人翎收回了手臂,背脊挺拔,清雋儒雅。
“我輸了。”
楚嘉琛望著聞人翎,仿佛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他從容地一顆一顆的撿起黑子。
聞人翎笑望著他,雙手揣在袖口裏,未動。
楚嘉琛無奈地搖搖頭,任勞任怨地幫他也撿著白子。
“你打算什麼時候現身?”
楚嘉琛笑容淡然,說道:“不到時候。”
聞人翎便不再追問,仰後倚靠著樹,靜靜地感受著耳畔的風聲。
“楚嘉熙的幕僚十個也比不上你一個。”
聞人翎能聽他說起楚嘉熙,感到很是驚訝,“你們兩個這是交手了?”
楚嘉琛挑眉,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