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然忽地身子抽搐,嚇得宮女驚呼不已,最後還是淑妃出了主意,將她抬到了賢妃的宮殿裏。

她們前腳剛走,後腳方嫻便走了過來。

她左顧右盼,沒看見夏婉然的身影,便皺起眉頭,不是宮女說了她會來這裏賞風景麼,怎麼不見人影?

方嫻本是打算跟她說些事情,好歹她們都是方家的人,進來東宮就是為了給方家做依仗,所以她們兩個可以暫時合作,不要再窩裏鬥,因此有了今日這一出。

方嫻能夠想通,是因為她已經醒悟,她前些日子回了方家,見到了躺在床上快要不行的祖母,方嫻聽著她顫顫地說話聲,突然就心酸愧疚,覺得她愧對了方老夫人的教導,沒能給方家帶來好處,反而跟夏婉然成了死對頭。

“主子,奴婢剛才問過了,說是夏良娣見紅了,淑妃娘娘正帶著她去賢妃娘娘那裏呢。”

宮女劫後餘生的表情讓方嫻怔在原地,她拍著胸口,什麼也不想,立馬說道:“走,咱們快點回東宮。”

還好還好自己沒有去見夏婉然,要不然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太子有多看重這一胎,東宮的人心知肚明。

方嫻雙腳發軟,還是靠著宮女的攙扶回了東宮。

她雖然不敢去湊熱鬧,不敢去賢妃的宮殿看看夏婉然的情況,但她還是可以讓太監去打聽消息。

她坐在軟榻上眼巴巴地望著外麵,嘟囔道:“怎麼還不見他回來。”

“主子,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果然,話音剛落,那個小太監便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

他臉色煞白,神情驚恐,好似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方嫻懸起了一顆心,追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太監咽了咽口水,小聲地講述了賢妃宮裏發生的事情。

方嫻手一抖,打翻了手邊的茶盞,她緊緊攥住手帕,難以置信地問道:“你沒有聽錯?夏婉然她真的沒有孕事?而是吃下了假孕的藥丸所以才有了今天的情況麼!”

小太監擦著額頭的冷汗,苦笑道:“主子,千真萬確,奴才聽的清清楚楚,太醫說的就是這些話。他說夏良娣在兩個月前吃下了假孕的藥丸,所以才會有害喜的症狀,現在她肚子抽痛是因為藥效已經結束了。”

方嫻一顆心落入了深淵,這太醫的話讓人很輕易的就能懷疑上方家,畢竟都知道夏婉然是個孤女隻有方家能依靠,所以太子他們一定會堅信這件事肯定和方家有關。但最重要的是方家根本就沒有做過這件事啊!到底是誰在害方家?

這時,方嫻的心腹默默說了句:“主子,您難道忘了明良大夫麼。”

迷霧頓時被人撥開,方嫻的混亂思緒找到了清醒。

對啊,自己怎麼就忘了夏婉然的有個做大夫的幹爹?一定是明良和夏婉然狼狽為奸,做出了這個讓人假孕的藥丸,所以夏婉然才會飛上枝頭入了東宮,這麼說來,一切就都通順了。

“快給爹娘傳消息,讓他們趕在太子之前找到明良!找到證據。”

但是明良在嚴刑拷打下,仍舊沒有承認假孕丸是出自他手,反而承認了方老夫人如今命不久矣是被夏婉然下了毒,還說出了夏婉然身上的那股異香是他專門做出來勾引男子,隻是明良沒有想到他的幹女兒本事會這麼大勾搭上了當今太子。

這些罪證很快就被呈上了太子和聖上的案桌上,對此一事,成了一樁謎案。因為就連夏婉然都不知道自己何時吃下了這個藥丸,她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是被人一手操作而為,她就是這盤棋裏最重要的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