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妙然橫了她一眼,見到自己已經遠離了娘的房門,這才鬆了口氣,“不瞞你說,我這心裏頭也不安生,一直在跳,莫名的有些慌亂,哎。”

榴紅和采蓮同時擔憂地愁眉苦臉著,夏妙然一時無言,三人行變得更是安靜。

直到夏妙然回了自己的房,她埋怨道:“這個沒良心的聞人翎,一走就是兩日,害得我對他放不下心,跟娘說話時還要幫他圓謊,真是可惡!”

說話間,夏妙然沒忍住用手捶了一下桌子,可見憋了多大的火氣,但這些都不足以讓她消氣,如果聞人翎現在就出現在她的麵前,夏妙然絕對會讓他親眼見識到什麼才是毒打。

今兒囡囡會在蔣氏的房裏,也是夏妙然故意為之,有了囡囡這個孫女兒打掩護,蔣氏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想起那個消失兩日的兒子。

夏妙然為他提心吊膽,這兩日裏睡都睡不好覺,眼底都掛上了幾分疲憊。

榴紅隻能幫夏妙然消消火氣,所以笑著安撫她,夏妙然聽言擺了擺手,無奈地揉了揉眉心,說道:“現在京城亂成一團糟,幾位皇子為了那個位子恨不得掙破了頭皮,這京城本來就不安寧,現在又突然多出個先太子,隻怕會是更糟糕。”

采蓮柳眉緊緊鎖住,榴紅也淡下了笑臉。

采蓮反問道:“不對啊夫人,先太子不是已經......”

夏妙然又是歎了歎氣,說道:“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你們兩個都是自己人,我接下來說的話你們聽聽就好,切莫不要往外聲張,要不然性命難保。”

榴紅遠遠沒有采蓮穩重,她在聽完夏妙然的話時,一張俏臉被嚇得煞白,紅潤全無,就連額頭都冒出了冷汗來。

她...她竟然跟先太子曾經待過一個屋簷,這件事說出去誰也不會信!就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簡直就像是在做夢,死了好些年的先太子現在複活了,不僅如此,他還化名慧寂,從徽州一路來到了京城。

榴紅手心的被指甲掐出了好幾個月牙狀的印子,沒出息地咽了咽口水。

別說榴紅了,就連采蓮在知道這件事後,也愣了半天沒有晃過神來。

采蓮語氣發虛地問道:“夫人,那公子是先太子的人麼?”

夏妙然冷笑道:“不,人家說了,他誰也不幫,隻忠心於帝王。”

但聞人翎這話,聽聽也就算了。別人不了解聞人翎,夏妙然還能不了解他的口是心非麼?

說什麼中立,那都是唬人的假話,或許他沒有留意到,從很早的時候聞人翎就已經偏向於楚嘉琛了。

對於這一點,夏妙然也是迷茫。

如果論交情來說,聞人翎和三皇子楚嘉熙的感情是要更好一些,所以夏妙然想不明白,為何一個半路中冒出來的先太子楚嘉琛會捷足先登。

夏妙然惆悵地笑了笑,她一點也不在乎聞人翎到底是誰的人,她隻在乎聞人翎的安全,她隻盼著聞人翎能夠平安歸來。

忽然,外麵一陣嘈雜聲音,令夏妙然懸起了心。

采蓮警惕地打開了窗戶,發覺院子裏出現了幾個黑衣人,他們正拖著幾個不知道生死的人往院子外走去。

她的注視引起了黑衣人的注意,一道含著殺氣的眼神掃了過來,在見到是采蓮後,黑衣人微微收斂住戾氣,繼續忙著手上的動作。

采蓮拍著胸口,小聲地說道:“是嶽公子派來的人守在外麵。”

夏妙然鬆了口氣,家裏麵多出來的這批護衛她是知道的,阿弟特地讓護衛過來保護家裏人,還好有阿弟。

“就是不曉得是誰的人大門不走,翻牆進來。”

夏妙然苦笑:“我哪知道啊,我現在整個人還沒緩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