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好暫時手下,想著之後抄些肉醬或是再做粉蒸肉的時候給她送些回去。

楚芳又送來了幾匹上好的緞子,有墨綠色,湖藍色,還有兩匹少見的榴花色。應當是考慮到了他們四人的著裝,林子怡不禁為這蕙質蘭心感動。

前些日子曾經說過風涼話的勞工也都一聲不吭地幫著搬東西,林子怡見差不多了,實在不好意思:“幾位大哥,小店還沒開張,沒有太多東西要搬,今日也不開張。您幾位應是還有活兒幹,小女在此謝過了,各位請回吧,改日請大家吃菜。”

打頭的那位抹了把汗,“姑娘,上回是我們幾個不對,不分青紅皂白就隨著別人玷汙姑娘名聲。官府老爺人也扣了,錢也罰了,我們幾個回去以後又被兄弟們抱怨,說林姑娘生氣了,連個打牙祭的地兒都沒了。”

林子怡聽了愧疚片刻,她沒說實話,其實是去方府打工去了。

另一個也不知實情,跟著道歉:“林姑娘,我們幾個就是粗人,有個吃飽喝足的地兒就滿足了。上回閑出鳥兒來聽信街上雜碎的話,傷著林姑娘,真是......”他搖搖頭,萬分悔恨,此時竟不知該說什麼。

林子怡原本就沒放在心上,此時也是無奈地開解他們:“這些日子沒開張是要搬新家,這不,小館馬上開張了,還請各位到時候賞臉捧場。”

眾人一聽她的話,才知道這姑娘一點兒都沒將醃臢事兒放心上,一邊慨歎其大度,一邊自然是答應開張那天多來捧場。

待到申時,一切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方宏還沒走,和薛錦兩人站在內院裏,氣氛劍拔弩張。

林子怡怕兩人掐起來,方宏嘴上倒是不吃虧,萬一惹怒了薛錦,被薛錦傷了搞不好還得去趟醫館。她正當往過走,隻見方宏偏頭和薛錦說了什麼,薛錦突然麵色沉鬱,眼睛裏的火星子快要冒出來了,拳頭緊繃,就要揮到方宏臉上。

“薛錦!”林子怡喊了一聲。

薛錦愣了一下,後退一步,脖子上的青筋緊繃,實則卻偃旗息鼓了。

方宏還要激怒他,“來,生個氣給我看看!”

林子怡抵開薛錦,客氣道:“承蒙方公子照拂,小店是幹淨多了,目前就等著開張。到時盛邀方公子,還請勿要拒絕。”她怕說不明白,委婉道:“還剩後院沒有收拾,我帶著他們稍微打掃一下就能住了。”

此時周圍的人都聽出來,這是道謝,也是委婉的逐客令。

方宏偏偏不懂:“後院兒還沒打掃,我明明叫了人去啊,不幹淨?來,趕緊再去幫林姑娘打些水來擦擦。”

旁邊一個小廝立馬應聲喝到,要叫其他幾人一起去。

“方公子。”林子怡提高了聲音,依然是笑著的,“不必了。”

*

後院兒很幹淨,幾乎不用收拾,井水也被提前汲了幾桶。

林子怡忙了一天,就想著回房躺屍,然而薛錦那屋亮著燈。她腳步一滯,想過去看看,到了門口又收回腳。

別扭的情緒將她拉扯著。

罷了,有什麼事兒明日再說吧。

這樣想著,她欲轉身的時候,麵前的門卻開了。

薛錦推開門,身上的衣服整整齊齊,根本沒有睡覺壓過的痕跡。他麵無表情的臉出現在門後,林子怡露出白牙,“還沒睡覺啊。”

薛錦唇瓣翕動:“他和我說,為什麼賴在你家不走。”

“他問我,我是狗嗎?”

林子怡愣了,薛錦說話向來沒有這麼直白,這一句一句火藥桶般砸在她臉上,快把她砸蒙了。何況薛錦睫毛半垂,聲音壓抑低啞,就像醉酒似的。

她想了想今日沒給薛錦投喂什麼東西啊,早上為了填飽肚子倒是給他們熬了牛乳粥,難道醉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