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要降低肉類裏的嘌呤,最簡便的辦法就是水煮,你要花兩小時煮一大鍋嘌呤讓我集中喝?”說著,他指指自己打折石膏的腿,“我現在可是個病人!”
聽著褚雲這一堆歪理,哦不,正理,林晏晏簡直覺得頭禿。
她仿佛看到自己還在上小學的兒子褚晨,晨晨那個狡猾到要命,一口一個正理的小模樣,可不就是像極了褚雲這個爹麼?
林晏晏扶額,“你可以隻吃肉!你真正需要的鈣、鐵、鋅都在肉裏,你給我往死裏吃!”嘌呤我喝還不行麼!
褚雲靜靜看著她,忽然道:“可我更想我老婆坐下來陪我,我們都兩個月沒見了。”
隻這一句話,林晏晏心裏的□□直接變成了漫天綻放的煙花。
炸是炸了,但炸得她心裏美。
“哪裏就在這幾小時。”她立在原地沒動,已經下意識地把自己剛拿起來的包放回床頭櫃上,語氣有些害羞,有些別別扭扭。
“一輩子很短的。”褚雲卻不這麼覺得。
“那我下去給你買點馬上回來?”
“好。”褚雲這才放手,又說:“你也給自己買一點。”
“行。”林晏晏愉快地點頭。
褚大教授,就這麼輕輕鬆鬆地平息了老婆大人的怒氣。
夜裏,他又再一次麵對了兒子的怒氣。
褚晨還是個小豆丁,今年剛剛八歲,還是個三年級的小朋友。
為了林晏晏的事業,褚雲和林晏晏要孩子要的晚,生褚晨那一天,林晏晏在睡夢中,夢見了她和褚雲在山頭看日出,後來,直接就給這個孩子取名晨晨。
晨晨是個特別乖巧的孩子,也許是因為林晏晏懷孕的時候也書本不離手,再加上,褚家的家庭環境就是書本。
小家夥特別坐得住,剛學會爬就知道滿世界找書。
林晏晏都害怕小家夥會變成一個書呆子,還好,他不是。
這時候,正背著小書包的褚晨嘴巴和油瓶一樣噘著,坐在凳子上不高興地看著自己正“傷殘”著的爸爸,大眼睛水汪汪的,還是剛剛哭過,很難過地說:“爸爸,你這麼大的人,怎麼會摔跤呢?”
“摔跤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就像爸爸也會犯錯一樣。”看了一眼在一旁一邊削蘋果一邊看好戲的妻子,褚雲認真回答兒子道。
“但不是誰都能摔斷腿,我也摔過跤,我就沒有摔斷腿。”褚晨不服氣地說道。
“所以爸爸以後應該注意一點,不要再摔斷腿了。”褚雲很誠懇地承認自己的錯誤。
褚晨看他誠實認錯,小大人歎氣,決定不再追究爸爸的錯誤,跳下椅子,解下背上的小書包,從書包裏掏出自己的文具盒,半天找出一隻熒光色的水筆,拿出來,拔開蓋子,對著褚雲問:“爸爸,我可以給你加油麼?”
褚雲看著他手裏的筆,又看了看自己打了石膏的腿,笑著點點頭,“可以。”他敢肯定,馬上他的腿在夜裏都能發光。
果然,褚晨小朋友馬上就趴過去在石膏上寫了三個大字,“快點好!”
在一旁的林晏晏笑出聲,褚雲也輕輕笑,伸出手摸摸兒子軟乎乎的發頂,“謝謝晨晨。”
褚晨抬頭朝他笑,又可愛又憨憨,“不用客氣的,爸爸。”
褚晨留在病房裏陪褚雲,兩個月不見,他和媽媽一樣,十分的想念爸爸。
他趴在一旁的小桌子上寫作業。
寫著寫著,忽然問褚雲:“爸爸,蘇軾和李白認識麼?”
一個唐,一個宋,怎麼會認識?
褚雲沒說話,先看了看小朋友的作業本,褚晨的字圓乎乎的,可愛又工整。
他發現小孩子就喜歡把字寫的很大,正方形的格子要塞得滿滿當當,就像每回林晏晏和他包餛飩,小家夥都會在一旁盯梢,嘴裏念念叨叨,“要多放一點肉♪肉!媽媽你放得太少了,多放一點肉♪肉!同學家的餃子都好多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