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提前找到了自己,但現在無疑是最好的時機。
除了風瀲,所有人都被關在副本裏,他們根本趕不回來,而風瀲......風月一觴垂眸看向風瀲,默默在心裏說了一句對不起。
他向前走了一步,將風瀲牢牢地互在身後,笑得脆弱又單薄:“還是被你找到了啊。”
風瀲從來沒有這麼無措過,玩創世紀這麼久,好像一直都是順風順水,隻有這一次,巨大的無力感鋪天蓋地地襲來,把她的冷靜和從容全部擊得粉碎。
怎麼辦?在那些仿佛怪物一般的人麵前......風瀲的手不自覺地抖動起來,強忍著巨大的壓力,風瀲嘴巴裏無聲地念咒,才剛剛開口念了兩個字,喉嚨就像是被卡住一般——
“小姑娘,你不會以為你打了我一次猝不及防,還能再故技重施吧?”
綺紅夫人沒有任何的動作,就把風瀲牢牢地困在原地,就仿佛給她渾身上了幾千斤的枷鎖一般,讓風瀲動彈不得。
她身邊豎起毛發的天火狐也一樣被定在原地,隻是它還不停地衝綺紅夫人呲牙。
“綺紅,你有什麼衝我來。”風月一觴語氣微沉,看著冷汗直冒卻說不出話來的風瀲,不知為何,心頭的不適愈發擴大,但眼前的形式不容他在意這些細節。
綺紅夫人笑起來,笑得極甜:“我說過了,所有背叛風月城的人,必須死。”
說完,無數血紅色的劍刃憑空出現,浮動在綺紅夫人身側,劍柄上的薔薇花鮮豔而奪目,可分毫不會遮掩住它嗜血的本質。
風瀲想喊出聲,想讓麵前將自己死死擋住的風月一觴快逃,誰知道他隻是回首衝風瀲微微一笑:
“這段時間,是我最自由最快樂的時光了。”
說完,他似乎想伸出手摸了摸風瀲散落下來的碎發,可伸出的手又仿佛受到了什麼阻力一般,縮了回去。
就在風瀲想要回應的那一刻,紅色的劍刃毫不留情地刺穿了風月一觴的身體。
他穿了一身白衣,可那些血卻仿佛畫筆一般,將他的身體塗抹成最純正的紅。
“不要!!”風瀲的眼淚順著臉龐滑下,砸到地上:“你為什麼要殺他!!”
“小姑娘這話問的好生奇怪。他的命都是我風月城給的,現在他想要自由,自然得賠了這一條命。”
綺紅夫人說完,不再糾纏,轉身就走:“我放你一馬,就當作是我毀了這些魔法陣的賠禮吧。”
說完,身姿款款,消失在她來的方向。
甚至她身後跟著的三個護衛都不曾出手。
風瀲顧不得這些,她蹲下.身去,抱著僅存的幻想輕輕抱住風月一觴搖了搖:“風月一觴,你還活著嗎?”
回答她的是樹林裏飄過來的風聲,那麼輕,仿佛靈魂飄走時的動靜。
風瀲突然響起前兩天風月一觴和她獨處時,狀似無意地說了一句:
“如果,我被迫離開你了,你也不要太傷心啊。我本來就隻是一個過客罷了。”
“你看,我本是這大陸上的一株浮萍,隻是偶爾遇到了岸,卻不代表我就從此有了歸宿。”
她當時還以為自己計劃得很好,自信滿滿地對風月一觴說:“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如果你願意,這裏就是你的歸宿。”
可是,現實來得那麼快,她什麼都沒有準備好!!明明隻要再給她布置兩個魔法陣的時間,他們就可以逃到天上去了!!
明明,就隻差一點點。
風瀲再也忍不住自己內心巨大的悲傷,抱著風月一觴逐漸消散的屍體泣不成聲。
天火狐低頭用腦袋蹭風瀲的肩頭,五金悄悄探出頭,乖乖趴在風瀲空無一物的手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