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僅一秒的眼神交彙,卻已經從彼此眼中看出外人無法察覺的情感。顧以羨抿唇笑了下,這種當著第三個人的麵暗湧的曖昧讓她瘋狂心動。
燕歸看向麵前的白板,任悠然已經在上麵寫了一些字,大概是死者的一些信息。
任悠然的筆在白板上寫下劉鳳的死亡時間,然後又添上一個新的時間,道:“劉鳳經營的棋牌室每天上午10點半開門,晚上23點關門打烊。根據報案人,也就是跟死者相熟的牌友介紹,劉鳳每晚都會在棋牌室打烊之後打掃衛生,這是她固定的生活作息,所有棋牌室的常客都知道。”
顧以羨在一旁補充:“昨晚是個雨天,雨勢不小,一直到今天早上才停了。所以案發的那個時候,因為天氣不好,不會有任何人察覺到一個已經打烊的棋牌室裏正發生命案。凶手熟識劉鳳的生活作息,再加上棋牌室的門鎖完好無損,所以可以判斷是熟人作案。”
燕歸仔細回憶了一下案發現場那個二層小樓,道:“棋牌室進去之後,從門口到最裏麵小樓梯,一共有十張桌子。我在現場的時候留意了一下,最裏麵的兩張桌子和椅子歪七扭八,應該是爭吵或搏鬥過造成的。門口的桌椅都完好整齊,凶手至少深入到了最裏麵的桌椅處才跟劉鳳發生爭執,這確實是熟人才能做到的。”
任悠然在白板上寫上“熟人”兩個字,還畫了個圈:“我已經讓趙哥帶人排查劉鳳的所有社會關係。她生活中的關係很簡單,丈夫早逝,有個兒子在京城工作,今年28歲。他聽說母親遇害,已經請假過來料理後事。也挺慘的,我聽他說,他前天才過來陪母親過了一個周末,結果今天就……”
世事難料,她們做刑警的比常人更能體會這句話的真諦。
案發當晚下了一整夜雨,可以預見的,案發現場外麵的痕跡已經被雨水衝了個幹淨。
顧以羨想起一件事,跟燕歸說:“我的人配合江望他們查了一圈,都沒在外麵找到有價值的線索,昨晚的雨實在幫了凶手大忙。”
燕歸:“我在現場的洗手池裏提取到了一些殘留的血跡,應該是凶手清理現場後洗手時留下的,已經送去檢驗科化驗,不知道能不能有什麼線索。”
任悠然琢磨了半天,又在白板上寫下幾個詞:“仇殺,財殺,還是情殺?”說著,她在財殺那裏打了個圈,“我聽說死者二樓的小臥室裏有個抽屜被撬開了?”
燕歸點頭:“是,抽屜裏有個小盒子,裏麵已經空了。”
“我跟她兒子通話的時候問過了死者的財務狀況,她兒子說棋牌室二樓的小臥室裏有她母親放一部分財務的小盒子。”任悠然在財殺兩個字上圈了個圈,“隻是現階段不能排除凶手偽裝圖財害命轉移偵查方向的意圖,所以即使劉鳳的財務被劫空,暫時也不能輕易下結論。”
顧以羨問:“死者已經50歲了,單身了這麼多年,會是情殺麼?”
這個就說不準了,不管死者年齡多大,既然孀居多年,會不會有不為人知的感情糾紛誰也說不好。到底是財殺、仇殺還是情殺,這還需要大量的摸排和走訪調查死者的社會關係才能給出答案。
任悠然把筆放下,說:“我下班之後要再去一趟現場,死者的兒子今晚會過來,我要去問他一點兒事。”
燕歸道:“我留下等痕檢和檢驗科的消息。”
“那以羨你……”
顧以羨搶答:“我也留在局裏等消息!”
任悠然:“??”你等什麼消息你?!
顧以羨輕咳兩聲,拿腔拿調地說:“我這不是留了兩個人在江望那幫忙麼,我等他們回來問問有什麼消息。”
說得跟真的似的。
“以羨,你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