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已經站在了地獄之門的入口。
好久沒用原形,他甩了甩腦袋,“不過如此嘛~”
“澤?”
秋白睜大眼睛,以為自己因為太思念而出現了幻聽。
但很快他就知道這不是幻聽。
屁股一疼,背後傳來一股巨力。
白澤:“導師沒死,還輪不到學徒獻祭自己。”
“回去吧~”他的聲音在秋白背後響起,甚至帶著幾分輕鬆愉快,“回去記得把我布置的作業做完,不光是昨天留的那些題目,你今後十年的作業我都鎖在書櫃裏了~”
秋白:“……”
然後他就手握著教廷的聖物,被毫無抵抗之力地一腳踢出了地獄之門。
過了不到十秒,天空之上,那扇威脅了整個坎西城的大門合攏了,像是一道傷痕,消失得輕而易舉。
月光靜謐,星子滿天,坎西城如同被籠罩在一層銀色的薄霧裏。
在永遠失去澤維爾的悲傷湧上心頭之前,秋白的心頭先冒出兩個奇怪的念頭——
一,澤維爾的力氣為什麼這麼大?
二、烙印在自己屁股上的形狀,不像是人的腳掌,倒像是……像是什麼東西的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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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神又回到了人間。
→這是在看到從天空墜落的秋白時,坎西城一行人的想法。
路易開始思索今後和教會的相處方式,秘銀協會的法師們沉浸在“天哪我居然和聖子稱兄道弟了然而我不信光明神”的糾結之中,至於丹妮絲……她已經害怕得顫唞起來l1。
然而秋白根本不願再多看她一眼,他衝路易一點頭,道:“將她帶下去吧。”
“……還有。”
“什麼?”
“在法拉城發現的鈾礦,盡快派人帶到坎西城來。”
“是。”
這一刻,雖然秋白的眼角還有淡淡的紅色淚痕,但沒有人可以再把他當做一個普通的法師學徒或是澤維爾的研究材料來對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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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皮毛華美、外形像獅子、頭生一對威嚴長角的白色神獸在布滿空間刃的地獄之門內閑庭漫步。
他活動了一下肩胛骨,將脊背拉得“咯咯”作響,然後舒服地吐了口氣,道:“這個空間刃按摩真不錯。”
可以看到,數不清的空間刃破開虛空,從神獸四周的空間閃過,沒入他厚實的皮毛,然後……又被這層看似柔軟的長毛給反彈回來。
接著,被空間刃碰到的地方就浮現出一道淺淺的凹陷,皮毛下的肌肉輕輕一震,受到拉伸。
神獸又是一聲舒服的嗟歎。
無數道空間刃接連而至,鋒利地從神獸身上滾過,就如同大世界裏最流行的按摩浴缸,時時刻刻給這頭大貓奢華的衝浪享受。
“居然有點不想走了。”他如實道。
“嗬嗬。”寂靜一片的黑暗中,突然又響起了另一道聲音。
“好吧好吧。”神獸抬起頭,身影一閃,化作一個黑發黑眼、麵容俊秀的白衣青年。
他側過耳朵,仿佛在傾聽什麼人說話,隨後聳聳肩:“雖說有點突然,但這種退場方式也不賴啊,你不覺得特別高大,特別威武,成功在反派心目中留下了我的高光時刻?”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覺得下個小世界也可以試試。”他還補充道。
法則:“……”
法則又說了句什麼,白澤猛不迭搖頭:“你說秋白被我踹哭了?不可能不可能。我親手養大的反派怎麼可能是這種人?”
一滴晶瑩的水珠自他腳下的黑暗中升起,飄到白澤麵前。
“就知道你不認。”法則得意洋洋:“我有證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