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

身為邵秋白的秘書,西蒙一天之內應付了無數次或明或暗的打探。

在這些來自身邊同事、集團高管、合作夥伴(→大多為女性)的詢問中, 他成功保住了Boss的隱私, 一律以“我不清楚,或許是邵總的朋友”這句話作答,附帶一個標準的微笑。

而事實是,就連西蒙自己也不清楚辦公室內, 坐在邵總辦公桌一側的這名年輕男子的底細。

他唯一比同事們知道的更多的,是邵總每月少則兩次、多則四五次的休假全都用在了探望這位名叫秦澤宇的人這件事上。

事實上,在剛入職的時候,西蒙曾經有幸被邵總帶去過克利夫蘭醫學中心,在留下自己聯係方式的同時,他近距離和病床上的男人接觸過。

對西蒙來說,那並不是一次值得回憶的見麵。

隻是看到病人胸`前的扣子扣錯了,順手為他整理一下。

“你幹什麼?!”

下一秒,正和醫生說話的邵總大步走過來,非常不優雅、近乎粗暴地拍掉了西蒙的手。

西蒙從未在邵秋白眼中看到這樣的神色,像是暴風雨一般,陰沉暴戾。這一瞬間,他想起了科教頻道的紀錄片上,被奪去領地的野獸。

“……抱歉。”片刻後,視線從病床上的男子臉上劃過,邵秋白停頓了一下,神色冷靜下來。

他為自己的行為致歉,然後親手為名叫“秦澤宇”的男人將病號服的扣子整理好,扭頭對西蒙道:“謝謝你。不過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叫我來就好。”

“……是。”西蒙訥訥點頭。

然而,沒有下一次,邵秋白再也沒把他帶到這間醫院去過。

西蒙:QaQ

雖說鎮定自若地回絕了每一個人的打探,但事實上,搞不好西蒙才是對秦先生最好奇的人。

畢竟,在他從克利夫蘭醫學中心回來的頭一個月裏,可是戰戰兢兢、戰戰兢兢,每天都生怕因為那天的事情被白澤集團辭退……雖說邵秋白到最後也沒這麼做。

……

“請喝茶。”

用玻璃杯沏好了一杯綠茶,西蒙將杯子放在沙發前麵的小茶幾上。

白澤正放鬆地靠坐在沙發一側,他的背後是紐約市繁華的街景,而手裏則拿著一冊厚厚的文件翻看。

類似的文件還在桌上擺了高高一遝,一直摞到白澤胸口的位置。

西蒙隻略略掃了一眼就移開目光,他注意到這是集團內部出具的行業分析報告,對於很大一部分人……或者說除了公司高管和相關項目負責人以外的大部分員工來說,都是絕密。

“謝謝。”

腦海裏正轉動著念頭,白澤放下資料,端起茶杯,朝西蒙點了點頭。

作為米國人,西蒙其實不太能分辨華國人的外貌,但依舊覺得他臉上的微笑很迷人。與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蒼白虛弱的秦先生比,果然還是蘇醒過來的他更有魅力。

溫和、自信、意誌堅定卻又不過分嚴厲,這是西蒙對秦先生的第一印象。

……像他這樣的人,很難讓人不產生好感。

“砰。”

咖啡杯落在桌子上的聲音。

注意到自己的秘書盯著秦澤宇看的時間超過了五秒鍾,邵秋白用這種方法提醒他。

西蒙:“……”

他立正站直,90度轉身,就差舉起雙手示意自己的清白了。

“好了。”

西蒙餘光看到秦先生無奈地笑了一下,他朝自己點頭道:“辛苦你了,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會再請你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