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發上,看到方銘這幾年反複失敗的經曆,忍俊不禁,連自己在和邵秋白鬧別扭都不顧了。

“慢點笑。”邵秋白無奈地半跪在地上,襯衣的袖口擼到肘部,輕柔地替他揉肚子,“剛吃完飯,小心岔氣。”

“嘶。”白澤感覺有點癢,朝後麵避了避,他忽略心中一絲異樣,手指彈了彈文件:“你可真夠壞的,我記得沒這麼教過你吧。”

邵秋白什麼事情都不避著他,這段時間所有公務都在白澤麵前處理,有些還是白澤親自經手的,因此,別人不了解,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什麼北極熊科技、海豹遊戲、貓咪短視頻,全部都是白澤集團下麵的公司。

換句話說,方銘辛苦這幾年,等於是在為邵秋白打工,堪稱一隻兢兢業業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創業機器。

隻不過,他所有靈感、創意、點子,都等於是為邵秋白做了嫁衣裳。

這叫什麼?抄人者恒被抄之。

邵秋白藏在黑發後的耳朵一紅,也不知是被白澤笑的,還是不好意思了。

他低聲道:“當年我去辦公室找你留下來的東西,看到窗台下的鑰匙被人動了。”

“董特助說,當天進過辦公室的人隻有方銘和秦芊芊。因此,在拿到你留下的資料後,我就想他們是不是事先拿走了什麼。”

自己舍不得碰觸的地方、想要珍藏一輩子的記憶,居然被別人捷足先登、肆意踐踏了,難以形容邵秋白當時的心情,他恨不得將那兩個人綁回來,逼問他們在秦澤宇的辦公室做了什麼事情。

然而,不行。

那時的自己還是太弱小了。

保持著半跪的姿勢,邵秋白抬起頭,看著秦澤宇道:“後來我調查過方銘這個人,他明明出身一般,在學校時的成績也不好,卻從大二那一年開始創業,還有許多超乎常人的奇思妙想。”

“如果說那是他自己的天賦也不對,因為我找人試探後,發現方銘不論做什麼事情,都是隻知道大概,說不出具體原理來,最後隻會支支吾吾,說這個點子一定能成。”

“現在想想,那根本不是他的創意,而是盜竊了你留在辦公室內的資料?”

有秦澤宇留給自己的那一本筆記在,邵秋白很了解他的知識儲量和超前眼光,無論秦澤宇還留下了什麼關於未來的預測,在他看來都是有可能的。

“……”

白澤沉默了一下,他沒想到邵秋白會這麼想。

不過剛好一會兒要去見方銘,想到這個給秦芊芊出餿主意害自己沒死透的主角,白澤撓了撓下巴。

他語焉不詳地否認道:“和我沒什麼關係,不過這些創意倒確實是他抄的。”

邵秋白若有所思。

法則從上到下俯瞰房間內的這一幕,戳了一下白澤的識海,道:“嘖,你現在的樣子很像是隔壁的九尾狐哦。”

“不要把我和那個欺君媚上禍亂朝綱的妖獸相提並論!”

·

說是這麼說,到了下午約定好的時間,白澤還是戴了個口罩,跟在秦澤宇身後來到白澤集團在華國的總部。

這些年為了照顧秦澤宇,邵秋白一直留在米國,不過現在白澤已經好了起來,再加上國內的政策越來越好,高新科技不斷湧出,他從幾個月前就有了搬遷總部的想法。

白澤一進門,先看到了熟悉的人。

“西蒙?”

“嗨!”邵秋白的秘書現在已經在努力學習華國話了,他伸展雙臂,熱情地用蹩腳的普通話到:“泥嚎,秦先森。”

白澤鬆開邵秋白的手,笑著想要和這個米國人擁抱一下。

“咳。”邵秋白一身輕咳。

下一秒,白澤看到西蒙可憐兮兮地抖了一下,抱住了公司門口景泰藍的的大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