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之色。
走下樓梯,張媽親自到廚房,把老宅的主廚叫到一旁。
“老爺子想知道件事……”
廚師同樣在秦家服務多年,聽到秦老爺子的要求,雖然不解,但還是回到自己的房間裏,從床底下找到了幾年前的筆記本。
他習慣按時令和庫存調整菜譜,每天做的菜、用的材料都清清楚楚地記在上麵。
將本子翻到四年前的8月27日,老廚師托了托老花鏡,點頭確認道:“是的,那天是消耗了一塊黃油,但是我當天並沒有做需要黃油的菜。”
“……”
張媽將這個結果一五一十地報告給秦老爺子。
書房內,白澤給秦老爺子拍著背。
秦老爺子好不容易止住胸口的劇烈起伏,他閉了閉眼,問白澤:“你想怎麼辦?”
“芊芊畢竟是我的堂妹,看您的意○
“哈???”
辦案警察們麵麵相覷,甚至懷疑裏頭的這個犯罪嫌疑人是不是有病。
·
方銘其實也是出於無奈。
他一時氣憤,嚷出要請律師之後,看守他的年輕警察倒是很好說話。
“行吧,不過你現在還在拘留期間,沒辦法自己找律師,你給我個電話,委托他人幫忙好了。”
警察這麼一說,方銘卻陷入為難。
要是以往,他自然會找生意場上的合作夥伴幫忙,可是在名千科技的其他股東全都不聲不響地被邵秋白收買之後,方銘自己是再也不敢信任這些人了。誰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就會再賣自己一回?
方銘的父母是老實巴交的小市民,一輩子沒做過違法亂紀的事,聽到警察局三個字先腿軟,根本幫不上什麼忙,一個堂叔方奇早在自己被解雇,方銘卻沒通過秦芊芊替自己說兩句好話時就和他斷絕了來往,剩下的同學、老師、朋友……方銘在心底扒拉了一圈,居然沒有一個能在這種時候派上用場的。
他想來想去,最有可能幫助自己的隻有和自己合謀盜竊公司機密的白澤。
他肯定也不想自己把兩人之間的談話透露給邵秋白,否則,就算邵秋白再大度,不追究他盜竊公司機密一事,在聽到白澤完全不在乎做替身,隻想盡快繼承自己的財產後也必定會陷入勃然大怒。
畢竟,將心比心地帶入一下,方銘覺得世界上絕對不會有男人能接受小情人愛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錢。沒有!
在開口之前方銘還是有些忐忑的,他和辦案警察確認:“他就叫白澤,是邵秋白的助理,長相……和秦澤宇很像,你知道恒星集團的總裁秦澤宇嗎?”
“……知道。”
“對,這個白澤沒有被你們抓進警察局吧?”
“沒有。”
“艸!”方銘在心底罵了一句,他心想自己的隱藏措施做得那麼好還能被發現,不是白澤出賣了自己,就是他在偷文件的時候不小心,被邵秋白察覺了端倪。
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果然隻是個替身,上不了台麵!
“就是他,你們給他打電話吧。”方銘道。
“……”
按照方銘提供的聯係方式聯係過“白澤”後,辦案警察神色複雜,瞥了一眼方銘的腦殼。
“電話接通了,你要和他說什麼?”
陷入驚喜的方銘注意不到這點小動靜,他加重語氣道:“你告訴他,這件事情和我們兩個都有關係,幫我也是幫他自己,讓他盡快給我找一個律師,要好一點的,國內金牌事務所。”
“……這個恐怕不行。”警察盡職盡責地向方銘傳達對麵的話:“他說:‘不幫,自己的事情自己辦’。”
這位警察很有表演天賦,連白澤的語氣都學得活靈活現。
看得……看得方銘心頭火起。
這個白澤是傻的嗎?
顧不得避嫌,手腕用力撐著桌子,方銘從審訊椅上站起來,他大聲地對著電話道:“別忘了我們兩個的通話記錄!我這裏都留有存檔,拒絕了我你會後悔的!”
電話對麵傳來一聲輕笑。
然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警察拿高了話筒,方銘可以清楚地聽見對麵傳來白澤的回答:“我真是謝謝你保存的通話記錄了。”
“這個習慣很好,在監獄裏繼續保持。”
“你……”
話音未落,對麵已經“啪”一聲掛斷了電話。
像昨天一樣,方銘的心中再次浮現起一種說不清楚的、非常不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