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疑心是自己哪裏做的不好讓妖皇想要將自己扔回修真界,便見白澤指了指身後滿滿的穀倉,帶著種幸福的煩惱道:“也該把這些土特產賣出去了,否則吃也吃不完,都要發黴了。”

秋白:“……”

兩人收拾整齊,在眾妖歡送的目光下走向舍生崖。

時隔兩年,舍生崖上的雲霧樹今非昔比,再也不是曾經那樣懶懶散散、等著修真者自投羅網的模樣了。

在妖皇的鞭策下,它們各個精通光合作用方程式,通過光反應和暗反應生產出大量有機物,每一棵樹都長得有四五層樓那麼高,從崖下看,將整個舍生崖都覆蓋住了,枝幹結成網絡,就如同一塊盤根錯節的綠毯。

秋白抬起頭,從修真者的角度估量了一下舍生崖如今的恐怖程度,在心底得出結論——起碼比兩年前危險100倍,就算是化神期以上的大修士不慎落入崖下,也要被這些樹妖抽幹。

這麼一想,他頓時放心了許多。

事關妖皇的安危,這些樹自然是越凶猛越好。

樹妖被白澤調.教得簡直有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征,雖然比起兩年前強大了一百倍,依然不敢惹妖皇生氣,白澤一個眼神,它們便如同升降機一般,一片葉子挨著一片葉子,乖乖地托著白澤與秋白升上數千米高的山崖。

末了,還用葉子替妖皇和妖皇的男人拍打拍打身上沾到的灰塵,撫平衣服上的褶皺,可以說是非常貼心了。

“好了,你們下去吧。”用腳尖踢了一下雲霧樹還想要刷鞋的枝幹,白澤淡然道。

樹枝們如蒙大赦,當即“刷”一下縮回了崖下。

秋白微微一笑,↓

餘光瞧見一抹紅,華元苦笑,如今的情況顯然是第二種。

他道:“師弟、師弟饒命!”

“師弟我錯了!我不該騙你!其實是明煬長老讓我來此處守著的!”

明煬便是明光真人的師兄,也是當年向宗門密告明光私通魔道,並派弟子追殺秋白的人。

秋白神色一凝,拽住白澤的袖口,道:“尊上。”

白澤桃花般的眼尾朝他斜斜掃了一眼,鬆開掐著華元的手,哼道:“沒大沒小的,你就是仗著本尊寵你。”

“是,”秋白含笑看他,給狐狸精順毛:“我就知道尊上對我最好。”

“咳咳咳。”華元剛保住自己的小命,聽見這番問答,又不怕死地抬起頭,目光在兩人間梭巡來、梭巡去。

他厚著臉皮,小聲問秋白:“師弟,這位是……”

白澤耳尖,聽到了華元的問話。不知為何,他代替秋白道:“本尊乃是他的主人!”

華元:“……”

更令他驚訝的是,印象裏那個心高氣傲的師弟居然承認了。

不光承認,他還很樂意的樣子,用溫柔的眼神注視著麵前這位前輩,道:“沒錯。”

華元:“…………”

片刻之後他就想通了,因為秋白在承認了主仆關係後,伸手牽住白澤的衣袖,又得寸進尺,手指一點點向上,勾住了白澤的手指。

白澤有點不適應,剛動了動手指想要掙脫,就聽秋白低聲道:“主上一向最寵愛我,不是嗎?”

自己說的話,怎麼能當場說了不認?

白澤哼了一聲,“是”,隨他去了。

看著兩人交握的手,笑意從秋白黑色的眼底一點點暈出來,襯得他那張俊朗如玉的麵容更加奪目。

華元:“……”

他蕭瑟地站在原地,被從崖底卷上來的冷風一吹,突然明白了。

什麼主仆?明明是主♂仆!

要是能泡上如此美人,別提當仆人了,就算給他提鞋也行啊。

看不出來,這個師弟濃眉大眼的,背地裏居然如此有心機。

華元心裏酸溜溜的,視線在白澤與秋白之間掃來掃去,直到白澤不悅地冷哼一聲:“再看!再看就挖了你那對招子!”

他這才想起來美人不但很美,而且很凶,還是位至少化神期的前輩,惹不起惹不起,師弟也不容易。

“哧溜”一聲,華元低下頭,識相地盯著自己的腳尖,“我不看。”

秋白覺得再讓妖皇與師兄相處一段日子,也許他就能學會妖族們的絕技,原地打洞了。

“前輩、師弟,”華元道:“我也是奉命行事,今天的事我就當什麼也沒看到,你們二位放過我行麼?”

他是太清宗掌管外務的明澤真人的弟子,明澤本身修為不高,在太清宗中與明光、明煬都沒有深交,秋白料想當年的事情明澤師徒沒有參與,便道:“師兄先說說太清宗這兩年的變化吧。”

“哦。”

華元心知逃不過這一問,老老實實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