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自好是一種美德......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掛礙,無掛礙故......唔,段囂的手可真涼啊......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三世諸佛,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段囂的手觸及沈喑的胸膛,冰涼的觸♪感激得沈喑顫了一下。沈喑不會換氣,如果不是段囂猛地將他推開,他可能當場暈過去。
當他的落在沈喑衣襟之上的時候,無名指指腹停留在光滑的肌膚上麵的觸♪感真實有溫度,段囂不知道自己究竟費了多大的力氣,才改變了自己的動作軌跡,忍住一把將那件單薄的裏衣撕成碎片的衝動,把這個人推開。
眼尾的朱砂痣被他病懨枯槁的臉色襯得格外明豔,段囂眨眨眼,朱砂痣也跟著動了動:“沈喑,我......”
“咳咳咳咳咳......”
我控製不住喜歡你。
一句話沒說出口,被激流湧出的一口鮮血嗆住,段囂捂住嘴巴瘋狂咳嗽。雖然大部分的血跡都被堵在了手心,但還有一滴殷紅順著指縫流淌下來,掉在沈喑的手背上。
段囂用幹淨的另一隻手執起沈喑的手背,想將那一滴血擦幹淨,無奈殷紅的血痕在白皙的手背上越抹越開,淡淡的血腥味飄散在空氣裏,段囂自暴自棄一樣:“擦不掉了。”
“我也改不了。”
即使你很討厭這樣,我也改不了。不過沒關係,我不會活得太久,求你再借我一些光陰吧。
沈喑嚇得魂都飛了,一下子從綺麗糾纏中清醒過來:“改不了玩命是嗎?”
明明心中火氣翻騰,卻沒辦法對現在這樣的段囂發火,沈喑扣住段囂那隻滿是血汙的手:“師兄教你一個道理,人們愛惜自己的身體,跟鳥兒愛惜自己的羽毛是不一樣的,鳥兒弄髒了羽毛隻會對著水中的倒影悲鳴,但人受傷的時候,先痛的是最在乎他的人。”
“段囂,我很擔心你。”
段囂很慶幸,自己在暈倒之前把話都聽全了。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咀嚼著沈喑話中的意思,直至徹底陷入黑暗,心裏都甜絲絲的——他擔心我,他在乎我。
好嘛,又暈了。
沈喑已經習慣了,所幸這次直接暈在客棧,省得把人再給扛回來。他上手檢查一番,發現段囂周身真氣混亂不堪,幾處重要的大穴真氣逆流,竟然有走火入魔的跡象。
原來已經嚴重到這種程度了,沈喑擰著眉頭,想起了那日在酒肆當中遇到的神醫所說之話。
“一陽爻升,一陰爻降,白露凝霜,沉珂深藏。”
“病瘧於烈,二十折傷,盛殺彌彰,時不消長。”
這些都不是好的征兆,怪老頭不把話說清楚,從字麵意思推斷,也能看出來,段囂二十歲之前必有一劫。當時沒怎麼想明白話中的意思,此時越想心裏便越慌。
更重要的,那老神醫給過一個方子,雖然不知真假,但沈喑早已了然於心。當時那個老神醫親口說過,無患玲瓏果一枚,配合四味歸脾丹連續服用七日,便可解除病症。而且,這方子專克先寒,沒有副作用,隻是藥材罕見了點。沈喑已經打定主意:
方子無論真或假,總要試一試。
藥材就算再罕見,他都會去找。
......
段囂醒來之後,發現自己的經脈已經混亂不堪,真氣也變得時有時無。這對於複仇心切的他而言,幾乎是最差的狀況,但他卻沒多難過,連身上的痛都可以不管了,因為失去意識之前,沈喑曾說在乎他。
“你醒了?”
“哪裏不舒服要告訴我。”
沈喑盡職盡責做一個好的師兄,伸手捏了捏他的臉,不錯,總算有點活人該有的溫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