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又一次陷入了寂靜,仿佛針落都可聞。
趙高有些可笑地保持著瑟縮的姿勢,謝陽秋目光擔憂的看著自家大人,而白尋安卻整個人停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剛才仿佛凶獸一般的煞氣,刹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的臉色看起來似乎白了一點,整個人微不可見地晃了晃。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陛下沒了。”白尋安的語調還是那樣地穩,但他的聲音卻沙啞得不像話。
“是。”趙高低著頭應道。
本來是抱著目的前來試探的,但此刻,他已經不想在這地方繼續待下去了,麵前的白尋安簡直就像是一匹凶獸,實在太過可怕。
“具體事宜,明日的朝會應該會具體說。”趙高有些緊張,“如果沒其他事情的話,老臣就此告退了。”
說完,像是在害怕白尋安挽留,趙高便步履匆忙地就此退去。
白尋安沒有阻攔,或者說他現在也沒有心思去阻攔。
“大人。”謝陽秋語氣滿是擔憂地上前一步,卻見白尋安沉默地站在那裏,眼眶看起來有些發紅。
頓時,謝陽秋喉嚨有些發堵,說不出任何一句安慰的話了。
外麵小雨還在繼續下著,然而此時白尋安覺得自己聞到的不是清新的泥土芬芳,而是死亡與屍體的腐臭味。
或許在別人眼中,手握玄甲軍兵權的白尋安,與心思極重的秦王嬴政應當是相互猜忌的,但實際上他們的關係卻比旁人以為的要好得多。
“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有些痛苦地合上眼睛,白尋安緩緩說道。
謝陽秋低頭答應了下來,隨後退出屋內,轉身關上了房屋木門。
小小的白府因為這則消息而陷入了濃重的悲傷之中,而外界卻因為秦始皇的逝世而消停不已。
而遠在上郡監督蒙恬修建長城的扶蘇,卻在之後的時間裏收到了一份詔書,待到看完詔書,公子扶蘇臉上便滿是悲傷,隨後自盡而亡。
這一切的一切,白尋安全然不知。
待到他知曉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朝會上了,聽著趙高宣讀著詔書,詔書內容是冊封胡亥繼承皇位,站在朝堂上的白尋安退出了悲傷,眼神有些淩厲。
二公子胡亥繼承?
麵甲下麵的臉色有些陰沉,穿著身紅黑色潮服,白尋安上前一步直接沉聲問道:“那詔書當真是這麼寫的?以及大公子扶蘇呢?”
朝堂那一瞬間寂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白尋安身上。
麵對白尋安的質問,趙高隻是扯出了個假惺惺的笑容說道:“白將軍不知道嗎,昨日的時候罪人扶蘇已經畏罪自殺了。”
“始皇遺書有列罪人扶蘇的各項罪名,白將軍要是不信,可以親自看看。”
趙高的話在寂靜的朝廷上回響,白尋安對上趙高的目光,一瞬間全都明白了。
他了解自己的君王,嬴政是絕對不會讓二公子胡亥繼承大統的,一定是有人篡改了詔書。
這一刻,看著滿臉得意的趙高,還有坐在帝位上的胡亥,白尋安難得覺得怒火中燒。
明明嬴政還未逝世多久,這群人就已經開始爭搶權利了。
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成拳,眼神冰冷無比,白尋安緩緩向前踏出一步。
他想要出手,想要直接解決這些謀朝篡位的家夥,但很快一聲喝令阻止了他。
“大膽,你想要做什麼?!”有朝臣聲音顫唞地喝道。
白尋安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名朝臣,被怒火充斥的腦子卻是清醒了過來。
一切都已經晚了,公子扶蘇已死,能坐上皇位的隻有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