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尋安本以為這是因為他的修為,還沒有徹底倒退幹淨,現在才知道,原來…原來是他自身獲得了大道遁去一線生機的青睞。
“永生不死,嗬…哈哈。”鬆動的麵甲掉在地麵上,露出了白尋安那張有些死寂的麵龐,他嗓音沙啞地自嘲著笑道。
遠處有馬蹄踏在地麵上的聲音響起,似乎有人在急匆匆地騎馬趕來。●思●兔●在●線●閱●讀●
“大人!!”那是謝陽秋。
此時的他隻穿了一身常服,身體隨著馬匹的跑動而上下顛著,臉上滿是焦急,衣衫有些淩亂,看起來像是與誰搏鬥所造成的。
在遠遠看到站著的白尋安之時,謝陽秋臉上露出一絲喜意。
太好了,最糟糕的情況沒有發生,大人還活著!那時的他,甚至在內心感謝著上蒼垂憐。
該死的胡亥,隻要大人沒事,我一定要讓那些混蛋付出代價!!
不過等到距離越來越近的時候,謝陽秋才發現白尋安身上滿是血跡,衣襟上更是有大塊凝固的褐色汙跡。
“大人,您受傷了嗎?”心中咯噔一聲,謝陽秋幾乎是有些迫不及待地翻身下,踉蹌了幾步跑向白尋安,想要查看自家大人的情況。
然而白尋安卻並沒有理會他,甚至連轉身都沒有轉,隻是手臂看起來極其疲憊地往後拋了一樣物件。
急急忙忙趕來的謝陽秋被拋過來是何物,但還是下意識地伸手接住了。
然而等到接住後,謝陽秋看著掌心之物,瞳孔下意識狠狠一縮。
那是一塊上麵刻有安字的令牌,也是唯一能夠指揮玄甲軍的信物。
為什麼…
“大人?”腦中一片空白,謝陽秋嘴唇哆嗦著喊道。他雖然潛意識有了一定的猜測,但內心卻並不願意相信這一現實。
“往後玄甲軍就交給你了。”
沙啞到幾乎破敗的嗓音響起,白尋安沒有回頭,隻是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搖搖晃晃地逐漸走向遠方。
“別開這樣的玩笑…”大人他在說什麼啊。
臉上露出明顯的惶恐之色,謝陽秋握著令牌的手在顫唞,他大聲喊道:“大人,你要去哪兒?”
“二公子偽造詔書可以說是謀利之舉,玄甲軍始終與您站在一起,隻要你願意,我等立馬就可以…”
“可以什麼?一切都已經沒意義了。”
白尋安停下了腳步,他背對著謝陽秋,沾有血液的馬尾結塊搭在身上,整個人聲音聽起來有些無力。
就算是可以推翻胡亥那又如何,嬴政的子嗣隻有那麼幾個,最適合當帝王的扶蘇已經死去,再也沒有人可以把握住這個龐大的帝國。
白尋安不可能自己做上帝位,他是個修煉者,又不可能民心所向,所以根本碰不到也不適合那個位置。
而且從前麵被派出的軍隊來看,胡亥將白尋安視為心頭大患,也絕不可能讓他繼續留在秦國的。
而且最關鍵的是,他現在不死不滅。
多麼可笑啊,白尋安露出一副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的表情,用沙啞的嗓音喃喃道:“你知道嗎,所有修煉者大能都在爭…”
“他們都在爭天道遁去的這一線生機。”
“可為什麼,這一線生機偏偏就選擇了並不想活的我。”
白尋安死寂的聲音在耳邊回響,謝陽秋微微睜大了眼睛,腦海中浮現了剛剛看到的,白尋安衣襟處那片褐色汙漬。
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不想活?大人他…,心底無意識地升起了恐懼,謝陽秋整個人在微微顫唞,他在害怕。
大人他,是已經死過一次了嗎?
呼吸似乎都在這一瞬間停滯了,心髒被狠狠攥緊,謝陽秋踉蹌著向前跑,伸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