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時風長歡還朝他們擺了擺手, 如此舉動反倒令他不安, 追出去好遠才拉著虞扶塵停步, 氣喘籲籲問道:“昨夜你與師尊在一起的,對吧?”

“是,所以我清楚不是他所為。”

“但你有沒有想過師尊為什麼會被陷害,就算躲到淩雪宮, 對方還是窮追不舍。他們根本是要讓師尊連最後的退路也被截斷!”

虞扶塵沉思許久,才道:“比起這個,我更關心的是為何師尊去到哪裏都會被發現行蹤。”

“……你在懷疑步音樓?”

“難道不該懷疑他嗎?”

倘若這事真是他所為,連對同門都忍心下手的人真的能夠信任嗎?

明斯年不再言語,隨虞扶塵一起去到事發的十三峰,周遭已被淩雪宮弟子圍得水泄不通,兩人被擠在其中寸步難行,還險些失散,隻能從人群的議論中得知蛛絲馬跡。

“早就聽說劉師兄和陳師妹有一腿了,不過我怎麼也沒想到,他們竟會私底下做出這種事來,傳出去足夠讓淩雪宮顏麵掃地了!”

“是這樣嗎?我倒是覺著陳師妹為人善良,不像是會與人私通的人,沒準兒被劉師兄強迫的,他們二人可都是掌門真人的徒弟,劉師兄手裏掌管秘籍,陳師妹又是出了名的好學……”

“噫……為了秘籍出賣身子,與坊間那些伎-子又有何異?”

“你這話未免說的太難聽了些……”

虞扶塵與明斯年對視一眼,心下了然。

被害的二人同是掌門步念安的弟子,這倒是件稀罕事,莫非……

“都別圍在這兒了!回去後誰也不準再議論此事,如有違者定將重罰——”

以擴音術朗聲而呼的人正是步音樓。

見他禦劍登於高處疏散圍觀弟子,想來淩雪宮門人對這位少宮主是恭敬有加,無需再喊第二次便紛紛退下山頭,隻留虞扶塵與明斯年立在原處,進也不是退也不成。

照理說,淩雪宮遇著這等禍事,身為外人理應回避。但事情蹊蹺的很,與揚州城慘死的三十六陂弟子有相似之處,要是不盡早查出真凶,恐怕這次風長歡仍是難逃罪名。

步音樓已盡早封鎖消息,怕的就是有人懷疑到師徒一行頭上,見二人不請自來,心頭也是煩悶。

“與醉月樓慘案無異,寒刃穿體,屍身殘缺不全,難以辨認相貌。死的兩人,皆是門中出眾的弟子。”

步音樓深感惋惜,不想將此事鬧得人盡皆知,發展到這個地步,他甚至不知如何對閉關的父親解釋此事。

白折舟痛心疾首:“昨日見他們二人還有說有笑,怎知今日竟遭如此橫禍……是我無能,護不了他們。”

“別太難過,淩雪宮上下足有千人,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你也做不到監視每個人的行動。我們都不想慘劇發生,盡力還他們公道便算是慰藉了在天之靈。”

安慰過大受打擊的白折舟,步音樓特意避開明斯年,將虞扶塵帶到現場,掀開遮蓋兩具屍身的白布一角,露出下麵模糊不堪的一攤血肉。

惡臭的腥氣撲麵而來,虞扶塵捂住口鼻,俯身查探細節。

“當日在三十六陂也是這般?”

“不,好歹那三名受害者首級尚在,能辨得出相貌,這二位卻是……”

步音樓沒有嫌棄那令人作嘔的穢物,徒手從屍塊血漿中翻出條流蘇來,忍痛解釋:

“淩雪宮曆來的規矩,大弟子會為新入門的後輩親手綁上劍穗,是第幾代傳人,劍穗上便係有幾個繩結。前些日子陳師妹練功時不巧弄斷穗子,折舟便為她綁了新的,方才……他認出這是自己不久前新製的樣式,才猜出死者或許是陳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