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姨,適才廊下看見一塊玉,可是您的墜子掉了?”

柳南風似乎覺得餘雪晴也是在打量,剛才的事,有沒有被他看見。於是若無其事的寒暄了片刻才出來。可是他心中早有定論,剛剛的確有人在尖叫,雪姨安然無事,那她必然跟淩雲幫脫不了幹係。他早該想到的,如果次次往來於淩雲峰,那就是神仙也作不到……

回到房中,為了避免今晚再無眠,柳南風盤腿打坐。其實,他一直都在想,大龔,這江山,即使他殺了顧新台,他也是佐君的氣運,也不會落到他手裏。撇開旁的不談,僅看如今這幾位皇子,傳言四皇子往上的那幾位皇兄,在封地不問政事,僅顧美人在懷,而當日殿上,若是但凡有別的選擇,他也不會選了顧新台。

“師父,師父您可在裏麵嗎?”柳南風刹那間從床上躍起,至門前,理了理廣袖才緩緩露了麵。這次倒是沒翻牆,隻是這柳六的腦筋不見長,膽子卻見長了。

“柳六,誰讓你把人帶進來的?”柳六一臉驚訝,這都拜了師,以後徒弟來見師父也要通報不成?但又不覺得外人麵前,自然不好反駁他公子,因此隻得弱弱的不吱聲了。

第12章 多年的庶母,到底是誰

“師父別怪他,是我求他非要進來的。”這樣明事理的話,自然一下子就得了柳六的心,這會兒竟然還對人家癡癡的笑了。“行了,你退下吧。”柳南風極惱。

但顧新台慣會得人心,別說人,哪怕是個貓兒狗兒,隻要是他有機會講兩句甜言蜜語,恐怕都能粘上他。

“師父不是說過兩日便來宮裏找我,今日是第三日了,仍不見您。新台放心不下……”柳南風看著他如今這放開了言語的架勢,想必如今拜了他,在宮裏這兩日也是得意的。

不禁在心下想著,小人得誌就是此般形狀,於是厲聲打斷了他的話。“才三日,你便將中庸習了?可見習的粗糙,不成氣候。”

顧新台似是委屈:“新台早些時候自己看過中庸,禦書房的師父也講過一遍。這兩日算作溫習,因此覺得是時候向師父請教了。”柳南風本就知道,顧新台的性子,從來不會閉口忍下一句話。“那你倒是說說,這中庸之道,你如何想的?”

“中庸,自然是折中調和,不偏不倚。”顧新台來之前早背好了,此時自然準備侃侃而談。“中庸之道,我自然比你清楚,你且說說自己是如何想這中庸的。”柳南風出其不意的打斷。

“我……新台覺得”顧新台猶豫著“這中庸,或許,或許可指人生瑣事對錯,有時或許對的不一定是真的對,錯了的也不一定就無對的地方,凡事,凡事無絕對。”顧新台原本就是現場發揮,看著柳南風一寸寸青下去的臉更是心裏打鼓。

“一派胡言,對就是對,錯就是錯,若沒個衡量,難不成國無國法,世人都可以犯錯了?”笑話,錯了就是錯了。他顧新台殺了他的親眾,削了他的王位,還挑了他的筋脈,難不成這錯還有對的地方?柳南風拂袖出了門。

顧新台此時卻不怕了,在後麵頗硬氣的跟著。“是師父讓新台說些書本上不曾有過的,新台確實是這樣想的,哪裏不對,師父指正便是了。”

柳南風回過頭來望著他,謙謙君子,此時竟紅了眼眶似的,瞪過來。“那你今日便說說,你可想過,這大龔日後由你來做皇帝嗎?”

顧新台瞪大了眸子,由他來?師父這是考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