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對你印象不錯,肱骨之臣對你這樣上心,你理應感恩戴德,日後再相見定要畢恭畢敬才是!”顧新台馬上收斂起來,這陳國公是肱骨之臣他自然知道。

但他一直以為師父這樣的風雅之人,不該喜好這種結黨之事,如今這卻是擺明了要讓他去多結交陳國公。“新台無知,師父教訓的是。”

“今日既然陛下賜了劍,那便教你幾招劍法吧。五經四書還需要多些時日揣摩,如今時局動蕩,文武兼備很是要緊。”柳南風一心想著自己為著大龔,且如今顧新台還是個全然無知的少年。

錯了幾次?跟你說了這一式要將腳抬平,怎還是錯?”柳南風在院子角落裏架了台子,邊看著書,邊時不時看一眼顧新台練他剛教的前幾式。

雖然顧新台本來有些拳腳功夫,但從沒有人刻意教過他,自然是手腳不利索的很。但是他臉上依舊笑著,興奮的很。十幾年的生命裏,這羽瓊殿,從來隻有他一個人往來。那老內侍也是伺候完三餐便呆坐著,香茗隻有黃昏的半個時辰才得以相見。

“師父不如再練一遍給新台看看吧,隻一遍,新台實在不得要領。”顧新台其實是想找機會跟他多說句話。練劍的時候多半臉對著他,這樣好看的人,坐在那看書都是一副畫。“你隻需下些功夫,不要懶散。”柳南風麵色從來不善,隻是答了句,便繼續看書。

白雲出岫,天紳倒掛,白虹貫日,嘖,貫日……“啊!師父。”顧新台正愁著他這白虹貫日還是貫不上去,腳一伸平自然就想倒地,結果便真倒了。

“今日這白虹貫日的腳抬不平,便不必吃飯休息了。”顧新台原以為柳南風會將他訓斥一番,誰知隻是留下這句話便走出了院門。顧新台望著那背影,覺得不僅腿疼,渾身都是疼的。

香茗早聞聲出來,隻是不敢上前,見人走了,忙跑過來。“殿下,殿下如何了?”香茗見腿上的血都滲出來了,殷紅的一道,霎時間眼淚落下來。“無事,姐姐去給我找些藥,我繼續練。”香茗當即去找來藥,嘴上忍不住抱怨。“殿下頭一次學劍,就拿這麼難的招式練去,難怪會摔。”香茗止不住淚水。這柳將軍好幾日都不見個人影,今日一來就如此,雖然嚴師出高徒,可這樣皮開肉綻也太過了些。

“姐姐不用擔心,我身上的傷還少嗎?雖然疼了些,但可見師父對我上心。”

顧新台自己練著,終於能穩當的將白虹貫日的腳伸上去了,香茗端著膳食熱了幾次,到天已經黑透了,顧新台才覺得,腳伸的平了,可以吃飯了。

晚上上了榻,自然是筋疲力竭,感覺周身的骨頭都要散了,但還是睡不死。

他總是想著,師父屢次三番的提起,日後如何,日後如何,甚至還問他若他顧新台登了大寶什麼最重要。師父……就那麼肯定他會登上那個位置?

還是說,他本來就是衝著這個收了他?

翻了個身,接著又想起那日幹元殿上,師父本來就想一並收了他和五皇兄,嫡子登基的機會自然更大些,但皇後偏偏出言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