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中秋夜與大哥約定去遊京都,今日天朗氣清,不如來赴約?”他就知道,蕭天佑對他隻有橫眉冷對,這僅有的兩句話估計也是隨從擬寫的。
“新台,你可不能赴他的約啊,你師父可是將你借給我了。”謝景軒看了這小孩一會,覺得越看越是俊俏,本打算著這幾日好好逗弄一番,這蕭天佑來搗什麼亂?
“既然師父把我借給了謝大人,那謝大人便跟我一起去招待琉金可汗遊京吧。”天知道蕭天佑在想什麼招術算計他,即使死,也要拉個墊背的才踏實。
“不了,不了,我沒那個雅興,改日再來找你吧。”一封信就寫兩句話,還非要拉著他去,謝景軒也嗅出了這二人之間不同尋常的氣味。
“謝大人也太低估了本王,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顧新台一招手,羽瓊殿今日當班的幾個內侍全都圍了上來,謝景軒立刻覺得這小孩好像離開他師父便不好欺負了。
“你們兩個隨我一同去驛管,加上我,足夠了吧謝大人?”顧新台說完,最前頭的兩個人便想上去拉謝景軒。
“我自己會走,誰敢動本大人?”不複方才的放蕩不羈,此刻的謝景軒張皇失措的用手中折扇指著人家的鼻子。
“我敢,走吧。”顧新台上去一把連袖子帶胳膊的拉住。
謝景軒竟被他拉出了宮門才覺得這樣的姿勢似有不妥,因而甩開了去。“你說為何你們都是結義兄弟了,為何他給你寫信隻寫兩句?難不成你們兄弟貌合神離?”謝景軒仍舊心中惶惶然。
貌合神離?要是貌合也好,如今也就用不著拉上這墊背的了。
“可汗識字不多,怕寫錯了,失了顏麵。”
謝景軒聽著這話無比的熟悉,但也差點信了也許琉金可汗對大龔的字就是認得不多。
“你們兄弟都同你一般不好好習書,識字不多嗎?”謝景軒似是發現了什麼理學規律,不禁暗暗叫好。
“我師父也時常這樣說謝大人,從小不好好習書,識字不多。”顧新台此時與他同坐一個馬車中,兩個內侍著便裝在車橫上坐著趕車。
“柳南風怎會這樣說我,本大人不信。”謝景軒一副平日裏自負的模樣。
“本王也不信。”
師父即使再看不上人家什麼地方不好,也不會如謝景軒這般背地裏偏偏說旁人的短處,因而顧新台自從上次信了他一會,吃了些虧,就再不信他。
京都街上行人頗多,因而馬車慢悠悠的駛了半個時辰才到驛館,顧新台下馬時謝景軒還是不想進去似的,被人一把拽下來。誰知這謝大人雖年紀輕輕,文官做久了腿腳竟不大利索似的,踮蹬沒踩穩一頭就要栽下去。
“沒事吧。”顧新台眼疾手快的一把將人撈過來。
“……”謝景軒愣在那裏,他這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人今兒個這是怎麼了。
“無事。多謝。”
“可汗在何處?怎還不見出門來迎客?”既然來都來了,狼窩還是虎穴都不要緊,還不如行走的體麵些。
“二位裏麵請,可汗在院中等候多時了。”一個穿著不似大龔服飾的小廝走出來,將二人引進去。
這驛館被蕭天佑住了不足三天倒讓他改的麵目全非,階梯走廊本就狹長,蕭天佑卻把原本該放燭台的地方都換成了火把。整個通道裏煙火氣不說,還有種陰森恐怖之感。
“顧……新台,你跟這可汗,沒什麼冤仇吧。”這來了客主人不來迎,反而讓客人自己走大老遠這陰森森的小道到內院。
“謝大人莫不是怕了?但師父既然將我借給你,你可要護我周全啊。”兩名內侍一早被攔在驛館外,如今隻剩他兩人,若是出了事,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