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生他的氣了?你這人怎麼這樣,原本就是那什麼可汗下的套。”謝景軒隻能慌忙跟上前人匆忙的腳步,但絲毫不耽誤他為顧新台鳴不平。“
“多好的孩子,你這師父為何老實生人家的悶氣呢?”此刻他打定主意,一回府便差人來救他,更加氣憤柳南風無緣無故的見死不救。
“他與你說的?我總是莫名其妙的生氣?”柳南風忽地轉過頭來看著謝景軒,後者的七魂嚇丟了六個。
“你這人果然陰晴不定,是要嚇死我?”
陰晴不定?果然?這些話之前怎麼不見景軒跟他說過。
“是啊,新台總說,你總是神經兮兮的,莫名其妙的生氣,莫名其妙的掉著一張臉,整日裏不見得有幾句好話,稍稍犯了錯惹你不如意便要嚴懲,真真是可惡……至極。”柳南風一拳打在周圍牆壁上,止住了這無休無止的指責。幸好,他不日便要大婚,顧新台犯不著這樣抱怨。
“哎,你等等我啊,這麼黑,會出人命的。”早知道出去再說了,他一早便覺得柳南風這個人就是太正經,讓人難受,如今可算是說出來,但不知那孩子會不會替他挨罰。
一人行至謝府,身上的泥早半幹未幹的了,謝景軒一路惦記著那小孩,自然一進府就想喚人去救他。但眼見從府門到正堂的燈忽然一下子全亮起來。
顧不得驚嚇,謝景軒轉身就跑,卻還是被早早等在門後的家丁抓個正著,果然大哥快步走了出來。
“去哪了?”謝景泰看見他這一身似未上釉的泥胚一般的形態便無處上手去打。
“隻是隨意玩玩,不慎……跌落到泥潭裏。”謝景軒眼看著大堂裏的蠟燭燈火通明著,便知道今日事或許已驚動了父親。
“胡說八道!旁晚琉金可汗告狀都告到了父親那裏,說你帶人去大鬧了人家的驛館,被扣在那裏。”這樣丟人的事,自然少不了一頓家法。
“這簡直是汙蔑,大哥,那個什麼可汗狡詐異常,詭計多端,你們怎麼能信他呢?”這簡直是惡人先告狀。
“一派胡言,快去隨我見父親。”
謝景軒隻得乖乖跟著,暗中吩咐自己的貼身小廝去驛館救顧新台。
“父親,三弟人已經回來了。”謝景泰怕那一身泥嚇到老先生,先讓他在門外等著。
“還不快將那個逆子給我拉上來。”謝閣老氣得胡子抖擻,今日竟然來了京都三天的可汗都來告狀,謝家的臉都被丟盡了。
“父親……三弟他,如今身上有些泥,髒了些,不如讓他先去清洗一番。”謝景泰還是不敢放入進來。
“他化成灰也得認得他老子,快帶上來。”謝閣老從椅子上坐了起來。
“父親。”謝景軒如今一身的泥都幹的差不多,硬了幾分,活脫脫一個泥塑。
“你……”謝閣老看著渾身隻露一張臉的麼子,果真嚇的又癱軟回椅子裏。
“父親。”謝景泰慌忙過去扶住人。“快將他帶下去清洗一番再來領罰。”
此刻顧新台剛被兩個小廝費了好大的力氣拉出來,本想快去回宮清洗一番,但小廝一直求著說讓他去救一救他家公子,不然謝景軒今日便得被老爺打死。
“你家老爺為何要打死他?”顧新台覺得這小廝也隨了謝景軒,說些誇張又浮躁的話。
“今日可汗派人給老爺告狀,說……公子帶人大鬧了驛館被扣下了。”小廝是看謝閣老氣狠了,將院裏的人都弄起來隻為捉他家公子,因此拽著顧新台不放。
顧新台也不成想蕭天佑用這樣顛倒是非的罪名先下手為強,這樣自己明日便不能說他無故扣押了朝廷命官。估計師父半夜才趕來,也是他算準了時間將他叫來的,這樣他與謝景軒都無暇脫身,白白被他捉弄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