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香茗就不久留了。”走了兩步,香茗故意回頭:“將軍改日別忘了去喝喜酒,王爺不日便要我過門,說來也慚愧,王爺還沒有封地,卻非要納妃了。”香茗本就沒打算他能回句話,隻是覺得揚眉吐氣了。
誰知柳南風卻偏偏回了一句:“蛇鼠一窩。”
“王爺,柳府的儀仗都散了,奴婢就回來了。柳將軍方才……”香茗覺得是該跟顧新台說說方才柳南風那股子盛氣淩人,但顧新台那眼裏閃過的寒光又讓他簡直不敢看。
“方才如何了?”顧新台並不在意的擦著劍,他如今也學著自己擦劍,以前看柳南風擦時,他還疑惑,柳府的下人們並不少,為何每次都要親自擦劍。直到昨日,柳南風親自將劍尖指向他。
也許劍刃便是讓人忘不了殺意,不要沉溺在兒女情長裏。
“方才……柳將軍說,柳家不會放過王爺,奴婢簡直不知道這是何意,王爺不是一直尊師重道?何時忤逆過他?”香茗說著便替顧新台委屈,好像柳南風難為的是她,不是顧新台一樣。
“本王知道了,父皇沒有說什麼吧?”
香茗措愣,他以為顧新台在意的該是柳南風,誰知竟然問起聖上來。
“沒有,奴婢根本就未見聖上。”
“好,回去吧。”顧新台繼續擦劍。
香茗這幾日最緊張,不敢自找沒趣,隻能自己還回了西廂。
次日,養心殿內,顧新台不過上了一張表,言明他與香茗的青梅竹馬之情,說到了時候,要給她個名分。誰知皇帝卻把他叫到養心殿裏。
“新台,你可想好了,真的要娶一個宮女為王妃?”顧新台覺得他明顯不是為了這種事叫他來,可他偏偏對此事大問特問,一個不起眼的皇子,娶誰為妃又與他何幹?
“母妃,不也是宮女?”顧新台想起他竟然與柳夫人有染,對這個人的惡心又加上一層。
“她怎麼能和你母妃比?你母妃當年跟在太後身邊,是當公主一樣從小長到大的。”聖上說起這事,還甚是惱怒的樣子。
“難為父皇還記得。”顧新台頭一次回懟過去。
“你……朕倒要看看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將你教的都敢忤逆朕了。”
聖上實則不是真的氣惱,甚至還覺得顧新台的這份膽識,來源於柳南風,因而還有些高興。
“罷了,你既然說她待你不薄,那就封為側妃吧。恒親王家裏的紫菱,朕和太後都看著不錯,太後親自指給了你,看好了十五月圓之日,便一起過門吧。”聖上終於妥協似的,但顧新台卻愈加惡心他這副虛偽的做派,他進來這養心殿之前,估計他就這樣打算好了的。
“父皇,紫菱郡主……兒臣高攀不起。”顧新台故作推辭,實則是心知肚明的推辭不掉。
“哈哈哈哈,那丫頭也屬意你,你是北定王,怕什麼?”聖上又高興起來。
“那兒臣懇請父皇,便兒臣讓香茗三日後成禮,也好早日打理家事。”十五月圓,太後可真是會挑時日,到時候,他和他這父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給自己賜婚的王妃,又哪裏能算數呢?
“你可真是……,罷了,這一點,像朕當年,哈哈哈哈哈。”皇帝笑得豪邁,顧新台卻愈發的惡心。
“兒臣謝父皇恩典。”
“朕今日叫你來,還有一事。”聖上頓了頓,故意看著他。
“你師父柳南風……實則,實則是朕當年養在柳府的皇子,說起來你們師徒的身世還真是相似,當年他母親也早夭,柳將軍和夫人進宮赴宴,不知怎麼就看重了他,於是便……”皇帝做了這麼多年,果真說起謊話來真是麵不紅,耳不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