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準動他!”顧新台輕嗬,威脅的神色像是與生俱來的自然,“我要親手對付我那無所不能的師父。”
“王爺,謝大人來了許久。”香茗如今一副王妃的打扮,還未成禮,羽瓊殿的人就被她收伏了七七八八,如今連紅衣一早立下不能隨意出入她這房間的規矩也不放在眼裏。
“誰讓你進來的?”顧新台低聲嗬斥,眼裏的陰霾瞬間就浮上來,看的香茗一愣。
“臣妾隻是覺得……謝大人等了許久。”她隻能小聲嘀咕。
“知道了,王爺這就要過去。”紅衣站出來解圍,但也是頗為不屑。
香茗隻能順從告退,顧新台故意遲了半刻才過去。
“謝兄。”進門就看見謝景軒兀自把玩這一個茶盞,對香茗自然也是不理睬,兩人氣氛也是十分尷尬。想也不用想,自然是香茗又擺出王妃的架子來,謝景軒又不是個好惹的,這兩個人在一塊,能融洽才奇怪。
“新台,今日,我抓了一個人,你必須得隨我一同去看看。”謝景軒站起來迎著他直接走到門口,三下兩下將人拐了出去,留下香茗一個人在屋內暗咬著牙。
“什麼人?”顧新台並不覺得謝景軒會幹出什麼正事來。
“去了你不就知道了,是你師父……額,柳南風的親戚。”謝景軒故弄玄虛,在前麵扯著他的袖子走的飛快。
“親戚?契丹王妃,翼王妃?”顧新台眉頭皺了皺,不耐煩的自覺甩開。好歹也是個大龔正四品的官員,以往也是領著千萬人做事的,為何總是這樣一副德行?
“你看,我就說你不知道不是,你就不能再把目光放遠些?柳南風就那兩個嬌滴滴的姐姐嗎?”謝景軒又轉到人身後去,改成推著人走。
這樣心急的做派,簡直比他飲人血時還要急,自然是有緣故的,昨日……
“謝景安,你別在那裝模作樣了,誰還不知道你嗎?父親動了氣,你便老實幾日,等氣消了,有是書本丟一旁,吃喝兩邊忙。”謝景軒下了早朝回府,路過後花園,便看見他這二哥竟然破天荒的在那裏朗聲讀起書來。
在他十歲,也就是謝景軒十歲,患了那場不治之症被他看重入主這幅身子之前,謝景安估計和年少時的謝景軒一樣,聰穎好學,而且品行優良。
但自從他入主之後,自然是謝景軒現在這個模樣,十幾歲是便是喝花酒的行家,而且是油鹽不進,打罵不聽。
謝景安與他相差不到一歲,又因為他是嫡子的緣故,自然是從小便形影不離的好兄弟。這樣一來,謝景安喝花酒,賦豔詞的本事和他不相上下,但應對謝閣老和父母的打罵的本事甚至還要勝過他這個五百年的人精。
隻是,同一年科舉,同一年春闈,謝景軒一朝得中狀元,而他隻是個進士,位列三等還可以重考的那種春闈末流。
一時間,謝閣老對這小兒子自小的寵愛便又翻了上來,更何況謝景軒這些年來都未曾好好習過書,便高中狀元,即使當年的自己也比不過。所以,謝景軒變成了謝氏一門光宗耀祖的神童,但謝景安,自然就是那不學無術,用來襯托紅花的綠葉。
“你說父親為何如此死板呢,我那安泰錢莊都養得起十個謝府了,為何非要這麼大年紀了去考個功名?”謝景安日日抱怨的無非就是這一件事。
“二哥,小弟也有同感,倒不如多娶幾門小妾來的實在。”謝景軒一臉訕笑。
“景軒,你是不是又有事求我?銀子沒有,要命一條。”討好的笑意換來的是毫不留情的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