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出這麼大逆不道之事,況且今早那件事謝景軒是從頭到尾的始作俑者,自己也是被拽過去的……
“好啊,那就看看,在大龔,我柳南風能不能服眾!”服眾,嗬,現在虎符都在他手裏,顧新台竟然在這裏問他如何服眾。
“若……若你非要那個位置,那登基後我輔佐你便是……”顧新台的雙眼裏滿懷希望,似乎這幾天與紅衣策劃著將他的手足們一個個整頓後篡權奪位的那個人不是他。
“顧新台!你覺得,我會放過你?”難道還像上一次那樣留著你這條命?然後看著你到頭來如何恩將仇報的害我的母親?給我下藥羞辱與我?
“……”顧新台張了嘴,但這次發不出聲來。
“你覺得你那般羞辱於我,我會放過你?”柳南風卻繼續冷嗬。
“你覺得那是羞辱?”他今日想了幾個時辰,覺得不能再慶幸的事,就是他在羞辱?他以為這是老天賜下的一個節點,他以為今日之後以往的一切都可以既往不咎……
“難道不是?顧新台,你以為你如今封了王,靠著淩雲就可以黃袍加身?你以為這大龔就任你猖狂,為所欲為了嗎?”柳南風咬著牙,那是他從未見過的狠厲。
“你想怎樣?”顧新台覺得自己該把這副乞求服軟,低眉認錯的態度收起來了,因為好像他們二人再怎麼樣都無濟於事了。
“怎樣,你馬上就會知道了,顧新台,你對我柳家犯下的錯,我要你加倍償還!”柳南風瞬間就出手,掌下生風,用了十成十的力氣出招。
但顧新台接下了,他如今虛弱的厲害,顧新台自然是無礙,隻是……加倍償還?柳夫人一條命,他顧新台也有一條命,不知道該怎麼還……
隻是,要是非這樣算一算的話,那他柳南風,就一點不欠顧新台?從十三歲遇見他之後,他的人生裏,除了柳南風,其他的一切都是灰暗的,被他自動忽略掉的。
六年,他的眼裏隻有關於他的人和事,他隻愛國一個人,但因為這個人是柳南風,所以他從來不敢說。
他幾乎就是為了柳南風活著,生命裏在遇見他以前的時間幾乎都記不起任何東西,遇見他之後就都是他了。
幾次,他求他收自己為徒,終究是狼狽的被拒絕,甚至雷雨夜被仍在柳府外。但拜師時,為何那帖子的的確確是遞到他手上的。
而後第一天他便直截了當的說他顧新台文不通武不習,接下那拜師貼簡直是不自量力!
六年裏,就因為那四個字,他日日都習文練武,哪怕在琉金的戰俘營裏。
在大龔世人眼裏,他柳家二公子生下來便是天之驕子,哪怕他混到現在,好容易策劃了一場扳倒他那大皇兄和二皇兄的鬧劇,最後還被他那兩位都是王妃的姐姐救走了一個。
他拜他為師便是高攀上了天,他就該甘願被他利用早日去奪取皇位。柳夫人身為有婦之夫生下皇帝的兒子就沒有一點錯?她瞞到如今,親自去告訴他那父皇,之後他這麼多年的價值在一朝化為泡影,他瞬間成了棄子,就不能去質問一句?
顧新台是從柳府的正門走出來的,這次和柳南風過招,他贏了,但是武功是師父交的,因而謹遵師訓,點到為止。
想來,他的確是禽獸不如,這一身武功是柳南風教的,今日他卻侮辱了他。種種謀略也是他教的,現在卻用來和淩雲聯手算計他。
可是不這樣怎麼辦?柳南風不是說了,他不會放過他的,一個本來就沒了利用價值的人……
“明日,從皇後處下手。”這是顧新台進羽瓊殿的第一句話。
“王爺怎麼突然改主意了?不是要直接做了五皇子?”紅衣剛剛又觀了天象,紫薇星暗極,皇帝這次落馬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正要為顧新台這幾日的態度擔憂,他便來了這樣一句,頓時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