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外間可是有喪?

若無喪事,蕭宴斷不會穿這身衣物。

“阿綰,我在想你與那名小廝說了什麼話。”蕭宴笑著,唇角噙著一抹笑,對麵的女子眉眼昳麗,青絲如綢,美則美矣,卻少了一股生氣。

想到生氣,他屏住了呼吸。

秦綰寧心中忐忑,畏懼蕭宴的心思被狠狠壓了下去,故作從容,道:“問了幾句桃花,你怎地過來了?”

她抬起腳,緩步至蕭宴一側,欲坐下的時候蕭宴長臂一撈,將她扣入懷裏。

炙熱的溫度燙得秦綰寧渾身一顫。

蕭宴將她放在自己的腿上,蹭著她的頸側,“你怎地又喜歡桃花?”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我就想知道這座囚籠裏的桃花開了沒有。”秦綰寧忍著顫栗,頸側陣陣濕熱,她感受到了蕭宴身體的炙熱。

男人的身體與女人不一樣。

蕭宴感覺到了懷中人的顫栗與僵硬,如今的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很多女人都會投懷送抱,也唯獨秦綰寧敢這麼抵觸。

但他不介意,籠中雀罷了,不高興也得忍著。

女人離了男人注定會活不下去。

他慢慢地親吻著她,頸間肌膚嬌嫩,又透著一股令人發瘋的清香,“阿綰想看桃花也是不難,不過孤來是想告訴你,太子妃死了。”

秦綰寧瞳孔猛縮,死了……

蕭宴慢慢告訴她:“孤叫人殺了她,因為她不聽話。”

一麵說,一麵手緊臂間的力氣,懷中人顫栗不止。

他笑說:“她竟和陛下提了要求,說在她生下孩子前不準孤納妾,你說該不該殺呢?”

世間沒有人敢威脅他,枕邊人也是不成。

秦綰寧從他的話裏明白過來,江氏做了太子的嶽家,又恐太子借他們的名聲來造勢,就大膽提了不許納妾的要求。

然而江氏算錯了一點,蕭宴從不喜歡受人威脅。

江氏犯了大忌!

“阿綰,你覺得孤做得對嗎?”蕭宴的手落在她的小腹上,微微一揉,就感覺一股炙熱的溫度由小腹升起,她不耐,偏偏蕭宴力氣大得驚人,怎麼都掙脫不開。

蕭宴按住她的雙手,置於鼻尖嗅了嗅,“阿綰,你會聽話嗎?”

掙紮的人猛地一頓,臉色發白,舌頭抵著牙關,蕭宴是在警告她。

“阿綰,你若走了,我就會殺了你唯一的外甥,他可是你們秦家唯一的香火了。”蕭宴聲音輕輕柔柔,威風和煦,可聽來的寒意極為滲人。

秦綰寧停止掙紮,相反,極為柔順地靠在男人結實的胸膛。

蕭宴親吻她的耳廓,炙熱的呼吸鑽進她的耳朵裏,就像是一根烙鐵伸進去,無異於酷刑折磨。

半晌,屋內無語,隻聞炙熱的呼吸。

最後,蕭宴鬆開她,並親自盛了一碗魚湯,道:“開江魚,聽聞極為新鮮,你且試試。”

秦綰寧乖巧地喝下,許久後才從方才的驚顫中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江氏女兒死了,你不成親了?”

說來可笑,之前她無數次午夜夢回中她做了蕭宴的正妻,可現在聽聞他要娶別人,自己竟可以這麼平靜。

心傷夠了,就不會再心疼。

“成親,江氏有庶女,隨意挑了一位,親事定在七月。”蕭宴嗬嗬笑了,“你在關心孤?”

秦綰寧垂眸,沒有說話。

吃過飯後,蕭宴就走了。

秦綰寧照舊一人躺下,蕭宴很少過夜,就算留下了,翌日睜開眼睛也不見人。

收起一切思緒,她走到狀台前,將妝盒打開,內心卻是一陣諷刺,苦心喜歡那麼久的男人卻將她當作鳥兒一般困在不知名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