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圍住,抽不開身,更無法送秦綰寧回去,唯有將人帶在身邊才放心。

將受傷的人送去了醫館,令人好生安慰,又令北衙軍全城搜查白袍人。

吩咐完了以後,侯明羽來了。

蕭宴令人將她支開,自己牽著秦綰寧的手,兩人一道出了門。

秦綰寧不想回去,掙開蕭宴的手,凝視他:“我隨你回東宮。”這是她的讓步了。

蕭宴眼眸冷了下來,寒氣頓生,手腕狠狠用力:“東宮沒有你的存身之地。”

“瘋子……”秦綰寧疼得眼眶微紅。

第9章 病了

秦綰寧那雙眼睛閃著朦朧水光,帶著委屈,更帶著自己的不甘。

那雙眼睛更是死死盯著蕭宴。

刹那間,蕭宴望見了濃濃怨恨,恨意深入骨髓,就像是一隻手扼住他的心髒,不允許心髒跳動。

但很快,他壓住這種不適,冷笑道:“我是瘋子,也是被你逼的。”

說完,打橫將人抱起,直接入了馬車。

回到院子裏,竹茗來接,蕭宴將人送進屋裏,門砰地一聲就關上了。

須臾後,裏麵傳來劇烈的聲響,竹茗裝作沒有聽見,站在廊簷下繼續守夜。

子時過後,蕭宴就離開回到東宮,彼時,東宮的重光殿外站了不少人,麵色焦急,見到太子回來如同有了主心骨。

這次的‘獅子舞燈’是太子提議,更是太子親自督辦,出了這檔子事,太子罪責難逃。

東宮詹事快速將事情大致說過一通,傷員多少,死亡幾人,死的是哪家,傷的最重是哪家,都登記在冊。

蕭宴看了一眼,並無在意,同詹事道:“白袍人可追到了。”金陵城日日死人,貴族死幾個罷了。

太子從容鎮定,詹事也跟著放鬆下來,眼睛跟著亮了起來,仔細道:“沒有,臣等所見是白袍,可找遍了金陵城都沒有穿白袍的人。不知相貌,怕是大海撈針。”

一件衣裳罷了,脫了就找不到。

蕭宴點頭:“明日我同陛下去請罪,此事善後交給你,賠償的銀子從東宮出。”

太子一身黑袍,五官棱角分明,侃侃而談,不覺一絲憂愁,東宮眾人都跟著長呼一口氣。

翌日清晨朝會上,蕭宴出列請罪,態度懇切,言辭謙虛,百官挑不出毛病,皇帝也沒有說什麼話。都是從戰亂裏走來的,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才過去幾年,他都還沒有忘。

獅子傷人,怨不得太子。

心裏這麼想,口頭上免不得斥責幾句,罰了些俸祿,這才結束這件事。

下朝後,楚王蕭勉跟著朝臣一道離開,三弟汗王蕭懷拉著他一道去上林苑看馬,“聽聞來了汗血寶馬,二哥跟我去看看。”

楚王行二,比蕭宴小一歲,今年剛及弱冠,他不如蕭宴能征善戰,但蕭宴的文采不如他,兩人一文一武,性子不同。

楚王拒絕道:“不去了,昨日聽了一事,太子身側多了一女子,麵帶白兔麵具,太子危難之際,為救她,將侯明羽丟開了。”

漢王性子瀟灑,聞言後並沒有在意,反笑話他:“太子多一紅顏知己,與你有何相幹,你不娶妻,盯著太子作甚?”

楚王凝視著漢王,他作為陛下二子,在嫡庶上就不如太子,但他比蕭宴的名聲好。

楚王溫文儒雅,善於交際,而蕭宴當日攻入金陵城之際殺戮不少前陳朝臣,被稱之為活閻王,而金陵城留存前陳舊朝的風韻,喜歡文人雅士。

皇帝登基幾年來,大周傾向於修生養息,少了殺戮,楚王的能力日益可見,常有人將他與太子做比較。

太子不娶妻,他的親事就沒有著落。漢王平日裏遛鳥賽馬,不知其中的玄奧,大咧咧說出這句話後也不覺不妥,依舊覺得楚王多管閑事,管七管八,也不好管到人家房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