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有朝臣出來稟事。
他這才收回了視線。
秦綰寧百無聊賴,給隻耳朵給他們,自己一麵聽,一麵想,她聽得認真極了,架不住前麵有人搗亂。
楚王沒事做,拿笏板抵著她的腰,“你聽得懂嗎?”
秦綰寧不想和他吵,拿自己的笏板抵開楚王的笏板,兩眼一瞪,露出凶巴巴的眼神,“閉嘴。”
她瞅著很凶,尤其是那雙眼睛,楚王訕訕地轉過身子。
兩人的小動作沒人在意,上座的蕭宴看得清清楚楚,拿著奏疏拍了拍案牘,“楚王,你這事情辦妥了嗎?”
楚王被點名,先是一驚,而後俯身出列,揖禮道:“臣在辦了。”
楚王采購一批棉絮,是很小的一件事,偏偏辦了很久,皇帝不催,下麵的人就不敢催。
蕭宴今日當眾提出來,其他人就跟著詢問,楚王被迫答應迅速些。
朝會很快就結束了,秦綰寧跟著人一道出去,與來時慢吞吞的速度不同,她走得極其快,蕭宴來不及說話,人影就沒有了。
蕭宴砸了奏疏,“秦綰寧。”
秦綰寧溜得很快,同張尚書一道去了戶部衙門。
下衙後,照舊回府。
一來二去,秦綰寧三點一線,漸漸地適應在上朝去衙門裏的日子。
這日回府後,長史遞來一份禮單,悄悄告訴她:“有人求您辦事。”
戶部是個肥缺,不少人擠破腦袋想進去。厚禮不少,秦綰寧粗粗掃了一眼,將禮單放下:“辦什麼事?”
“想進戶部,讓您幫忙,這、等同於賣官了。”長史先提醒,麵前這位主子對朝堂上事情不大明白,淩王走前交代了,一定要緊緊盯著,不能疏忽。
秦綰寧頓時明白過裏,想起李世南的事情,“你去查一查送禮的是什麼人,禮單謄抄一份再給退回去,指不定人家給我們下套呢。”
長史也跟著反應過來,“這些時日陛下在嚴追賣官一事,衛國公李家就觸了黴頭,您若是參與了,陛下可就有理由來嚴懲淩王府了。”
不等秦綰寧吩咐,長史立即出去讓人去查。
秦綰寧在小榻上躺了下來,沒等安定,小廝引著殷石安過來了。
殷石安提著一匣子東西過來,探頭進來,秦綰寧坐起身子,笑靨如花,“你怎麼來了?”
匣子裏是紅寶石,還有幾顆東珠。
秦綰寧沒有收,殷石安先開口:“我就是來答謝你的,李世南被貶了,永不錄用,命不準入朝。”
這等同是給了李家一個大耳光。
秦綰寧笑了,“原是這事,不過我這裏也有一樁子事,有人想進戶部,托我幫忙呢。”
殷石安一怔:“賣官?”
秦綰寧點頭,“正是。”
“你不能答應。”殷石安驚得站起身來,捂著腦袋想一圈,兀自打轉,嘴裏不停說話:“這個時候上麵嚴厲追究,還有人給你送禮,你想想啊,你若接受了,你可就被人捉住把柄了。”
“你說、是誰要害你?”
秦綰寧卻道:“我讓人去查了,這等手段有些拙劣,不難查出的。”
殷石安問:“你反應挺快的,是該好好查查,我也幫你去查。我回府找我爹商量去。”
不等秦綰寧回應,他就急著走了。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秦綰寧看著那隻小匣子,不禁開始思考,殷石安善良,是否知曉秦家的事情?
殷石安離開後,長史也很快就查清楚了,對方是一商賈,想要擺脫商賈的身份,打聽到了買官的事情,被人引著來淩王府試試。
秦綰寧就好奇,“誰搭線的?”
長史麵如菜色,“楚王搭線的。”
“豬頭腦子。”秦綰寧罵了一句,楚王失去命根子後辦事就開始不帶腦子了,她想了想,回書房擬了奏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