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死了。你可不曉得, 從那以後金陵城的姑娘都開始學箜篌。”
“學得來箜篌, 學不出陛下喜歡的樣子。每逢有何宴會,都會有人彈一曲箜篌。陛下一眼都不看, 漸漸地,就沒人再彈了。”
“這些女子相貌普通,進不得陛下的眼光。太後娘娘就讓江南三位郡主入京,說來也是笑話, 三位郡主都不想入宮, 巴巴地想進淩王府呢。除夕夜宴那回, 殿下風姿奪目, 到今日還有人在說呢。”
秦綰寧鮮少關注外麵的風流事,大周比起陳國更為開放些,都是從戰亂中走來的,沒有太多的規矩。女兒家更為開放些,喜歡就是喜歡,表達一下也是常有的事情。
因此她沒有特意去打探,殷石安的一番話讓她理解了些,“世子的意思、本王好像聽明白了,隻是郡主們是為陛下準備的,她們應該知曉的。”
“知曉又怎麼樣,您還以為這裏是陳國嗎?矜持之風早就不存在了,您看看魏襄,再想想之前粘著陛下的侯三,其他人有樣學樣,早就不是原來矜持的女兒家了。”殷石安歎氣、
“原是這樣。”秦綰寧釋懷,輕輕地挑了眼尾,勾出一抹嬌俏的笑意,唇角更是微揚,朝著殷石安低語:“那你幫我打聽下太後為何要給我選妃?”
“成,我去問問。”殷石安一口答應下來。
秦綰寧這才讓人備酒席,她與殷石安小小地喝了幾杯。
殷石安醉醺醺地出府而去。
蕭宴剛進巷子口就見到殷家的人,他掀開車簾,問周衛:“他來做甚?”隔著遠都能聞到酒味了。
周衛最後一日當差,心裏嘀咕一句,該死的殷石安沒事出來晃什麼,他小心陪笑道:“他來找殿下喝酒的。”
他就不明白了,陛下總是盯著自己的親弟弟做什麼。
蕭宴睨著遠去的影子,心口是不舒服的,殷石安這個憨憨憑什麼和綰綰寧在一起喝酒?
他合著眼,不看遠處,默默地思考了會兒,吩咐周衛:“將殷石安調走。”
周衛又是一驚:“您的意思是高遷還是貶?人家沒有犯錯啊。”
“隨你,別讓他留在金陵城就醒了。”蕭宴沉靜的眸子映著陰沉的黑夜,黯淡無光。
周衛立即領命,“臣明日就去辦。”
蕭宴選擇去了王府,讓周衛去找長史,自己從後門進了王府。
臨來前他得了王府的地圖,知曉秦綰寧住在何處,也知曉從後門怎麼走前麵。
長史費盡心思與周衛周旋,舌頭打顫,又讓侍衛緊緊地守著前麵,不經意間將後門暴露出來。
蕭宴輕鬆進入秦綰寧的院子。
秦綰寧醉了,粉麵嫣紅,半倚靠在軟榻上,側躺著下來,小幾上放著一盞醒酒茶。
她覺得苦,就不想哭喝,自己眼巴巴地盯著黑黝黝的湯汁,捂住鼻子,朝後退了退。
退回去後,又盯了會兒,再湊過去,聞著味道,皺眉不高興。
來來回回幾次後,眼睛發酸,直接就躺了下來。
她想睡覺,可一股力量又不讓她睡,腦袋搭在迎枕上,迷糊了會,珠珠跑來了。
珠珠站在她的榻前,也學著她的樣子去盯著醒酒湯,聞到不喜歡的味道後,捂著鼻子就爬上榻。
手腳並用地爬上去以後,她從自己小小的荷包裏掏出奶糖塞到秦綰寧的嘴裏,齜牙咧嘴笑出了聲。
秦綰寧慵懶,眉眼眼角都凝著一抹嫣紅,俏麗而豔,她睜開眼睛,見是珠珠,笑著去摸她的荷包,“再給吃一個?”
珠珠不肯了,捂著自己的小荷包,拚命搖頭,伸出自己一隻小手,五指張開:“不多了、不多了。”
秦綰寧不聽她的話,還有五塊呢,小吝嗇鬼,自己從荷包裏掏出兩塊,自己吃了一塊,又將一塊遞給她,“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