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娶,他動心了。
二十九封信,父親又問蕭宴今生是否會隻喜歡綰綰一人。
三十封信,卻是一麵空白,落款是秦州。
整整三十封信,貫穿了八九年的歲月,秦綰寧哭得眼睛發紅,背後有她太多不知道的事情。她將每一封信都撿起來裝回匣子裏,這是父親留下的唯一遺物了。
她將匣子鎖進了自己的櫃子裏,鑰匙貼身放著,她摸摸自己的心口,心在跳動著。
秦家在亂世中沒有滅亡,而是死在了奸佞小人中,秦綰寧推開窗戶,清涼的風撲麵而來,吹幹了眼淚。
今夜沒有月亮,一片黯淡無光,失去了往日的光色。
在父親心中,蕭宴並非是她的良人,她揚首望向漆黑的天空,眸色失去了光色。
不知何時,蕭宴站在了窗外,兩人對視一眼,秦綰寧先開口:“為何最後一封信是空白的?”
“也許無話可說。”蕭宴眼中盡是秦綰寧落寞的神色,他趨步靠近,“綰綰,秦公眼中的蕭宴隻配做皇帝,不配做你的夫君。”
當年他被秦州的話氣得失去了分寸,他守了這麼多年的姑娘要去嫁人了,他生氣,不管不顧地將人奪回來。
現在,他後悔了。
秦州的話讓他失去了很多,如今,他看著綰綰,終於明白過來,秦州是故意的。
秦州故意讓他發瘋,讓綰綰對他失去最後一絲感情。
“確實,你的心裏隻有江山,你是大周最好的君主。但君主是誰,與我沒有關係。”秦綰寧坦然麵對她和蕭宴之間的感情,看著自己曾經深愛到骨髓裏的男人,她笑了笑,“蕭宴,你讓我失望的是你明知我不喜歡,卻強迫我,當日你有千百種方法留下我,唯獨用了我最不喜歡的。為你,我可以不要名分的。”
“你明知我父親冤枉的,卻不出手相救,蕭宴,你若喜歡我就該將我的家人當作你的家人。你愛的隻有我的皮囊罷了。”
秦綰寧慢慢地止住笑,“蕭宴,我對你失望。有些感情過去了就過去了,我不恨你,也不再喜歡你,你我就當作是陌生人可好?”
“你放心,我會卸下淩王的身份,會活回自己。”
對麵的秦綰寧從容寧靜,容顏那般恬靜柔和,讓蕭宴麵上虛浮的笑也漸漸的消失了,“我會幫你查清秦家的事情。”
“蕭宴,那不是你的家人了,不必努力做什麼,你在我心裏是賢明的君主。”秦綰寧拒絕道,“時辰不早,你趕緊走吧。”
蕭宴想說什麼,耳邊傳來腳步聲,他不敢久留,來日方長,有很多機會。
蕭宴翻牆離開,秦綰寧關上屋門,珠珠帶著乳娘過來,一進屋就撲了過來,“吃、吃麵。”
乳娘代為說道:“郡主知曉您沒有用晚膳,就讓人做了一碗雞絲麵。”
“珠珠有心了。”秦綰寧蹲在珠珠麵前,拿手戳了戳她的臉蛋,“珠珠這麼好啊。”
“珠珠最聰明,珠珠最好。”小姑娘望著天,奶聲奶氣地自己誇獎自己。
“珠珠這句話是不是玉哥哥教你的?”秦綰寧問道。
珠珠眼睛一睜,瞪得圓圓的,“咦、玉哥哥說不能說的。”
乳娘們笑作一團,說了不能說竟然還說了出來,秦綰寧摸摸她的腦袋,“笨珠珠。”
珠珠也跟著笑了,擠進秦綰寧的懷裏,摸摸她通紅的眼睛,“不哭、不哭,珠珠有糖。”
一塊奶糖可以解決許多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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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衛出宮去了成衣鋪子裏,接過一隻可以裝下一人的木箱子,裏麵擺滿了新衣裳。
他不禁感歎,陛下越來越會玩了,宮裏的衣裳不喜歡穿,跑到宮外來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