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阿嫂可就遭殃了。珠珠是淩王帶回來的,生父生母都不詳。可她與你們蕭家人長得有些相似,漢王是不可能的,先帝又無兄弟,試想下就隻有你了。”秦綰寧坦然,她現在很焦急,阿嫂是個高傲的女子,若是敗在了魏襄手中,隻怕會丟了大顏麵。

“你就先發製人過來問朕?”蕭宴氣笑了,語氣也慢悠悠的,饒有趣位地凝著她氣鼓鼓的臉蛋,他並沒有去調.戲她。

貿然地逗弄會引來她對自己的厭惡,他保持笑意,對方被他盯著後略微後退了兩步,表情也一點一點緩和下來,睜開的眼睛趨於柔和,心虛得抿了抿軟軟的唇角,方才的焦急也仿佛一下子散去了。

蕭宴不急,“來了都來了,不如喝杯酒,可好?有求於人,總得擺好自己的態度。”

“你先說。”秦綰寧有了小心▒

剛出了院門,淩王也回來了。

淩王神出鬼沒,回來總是很突然,他聽下了腳步,秦綰寧平靜地問他:“珠珠是楚王的女兒?”

淩王穿著黑袍,麵無表情,睨著秦綰寧:“給我下碗麵條,我餓了。”

秦綰寧提著燈,垂下眼睛,目光落在地麵上,“我做的麵條很難吃。”

淩王勉強笑了笑,“不,你的麵條很好吃。”

他臉上掛著乖巧的笑,語氣也是如常的溫和。

秦綰寧領著他往廚房走,淩王與蕭宴最大的區別是淩王懂得偽裝自己,將自己最溫柔的一麵放在她的麵前。沒有不滿、沒有煩躁,是最亮眼的一麵。而蕭宴將他的全部展現在她的麵前。

她懂蕭宴,卻不懂溫柔、懂得哄她的淩王。

今夜月很圓,像圓盤高高掛著,銀輝灑下來也很亮堂,兩人腳下都有著影子,淩王特地避開她的影子走路。

慢慢悠悠走了一段路,遠遠看見了廚房的燈火,秦綰寧停下腳步,“阿遇,我不能將珠珠還給楚王,他不配。”

楚王若還可以生育,他是不會善待珠珠的,如今,她不敢保證楚王會成為一個好父親,雖說物以稀為貴,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道理她更懂。

淩王垂下頭,像一個犯錯的孩子,他沒有說話。

秦綰寧知曉自己無法左右他的想法,長吸一口氣,踏進廚房裏。

鍋灶裏還留著火,案板上還有一個麵團,她擼起袖口揉麵。夏日裏的炎熱,剛一會兒就出了一身的汗水,她並沒有在意,繼續揉著,揉了很久後,淩王走進來,“再揉下去,麵就壞了。”

“蕭遇,你可知我今夜同陛下說了什麼嗎?”秦綰寧停下動作,背對著淩王,額頭上汗水滑了下來,她來不及擦就告訴淩王:“我說,陛下不懂愛屋及烏。”

淩王站在原地不動,腳底摩挲和地麵,發出了沙沙的聲音,緩緩說道:“以後我們會有孩子的。”

秦綰寧愣了一下,將站滿麵粉的雙手放入盆裏清洗,慢慢地揉搓。

水波蕩漾,本該清晰見底,可被秦綰寧的手洗髒了,彌漫一層荼白的顏色。

秦綰寧低眸看著水,告訴淩王:“秦家遭遇大難,是權力更迭的現象,新朝舊臣,也因父親的威望過高,先帝容不下,四家嫉妒。我並不去恨他們,恨意解決不了什麼。他們怎麼毀的秦家,我就怎麼毀了他們。我本良善,卻被他們逼上作惡。蕭遇,同樣的道理。珠珠從滿月後就跟了我,我養她兩年,我不會讓她成為你的棋子。”

淩王咽了咽口水,“阿綰,你希望你自己有名姓,珠珠也該擁有。”

“蕭遇……”秦綰寧欲言又止,不知怎地,她突然不想和淩王辯駁,想法不同,她也無法說服他。

她慢慢地平複自己的情緒,深吸一口氣,將麵條揉成長條狀,等開水煮開後就放入水裏,再告訴淩王:“煮開後就撈出,旁邊有醬料。”

淩王應了一聲,目送她離開,他沒有去追,默默等麵條煮開,他盛了出來,沒有放醬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