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蕭宴擰著眉頭。
“君要臣死,臣能反抗嗎?你們蕭家做了叛臣賊子,我父親卻沒有,到頭來卻被你們誣陷。蕭宴,這就是皇權。這就是你追逐多年的權力。”秦綰寧神色漠然,“這件案子很容易查清,先帝為何不查呢?”
蕭宴無言以對,目光在她麵上幾度徘徊,最終敗下陣來,“有這份血書,剩下的事情就很容易了。”
“陛下,我自己來。我不想讓事情結束得太早。”秦綰寧適宜出聲,她不想要蕭家人的幫助。
“綰綰。”蕭宴聲音沉重,含了些哀求的意思。
“這是我父親的意思,他拒絕了你,我作為女兒,怎麼會違逆他的意思。”秦綰寧長歎一口氣,抬眸重新麵對眼前的人,眸色清亮,神色恢複過來,淡淡一笑,“喝酒嗎?”
“喝。”蕭宴也跟著笑了笑,還好綰綰沒有趕他離開。
兩人搬了凳子去院子裏坐著,蕭宴讓人拿了十幾盞燈籠,用燈籠圍成一個圈,拉著秦綰寧坐在裏麵。
燈籠光色微弱,但十幾盞燈同時點亮後就變得亮堂,兩人就這麼並肩坐著,時而揚首望著天空。
“蕭宴,你那個時候為何不願搭理我?”
“想搭理你,但你太吵了,我一旦給你好臉色,你就會更加纏著我。後來離開徐州的時候,我就托長姐看著你,不讓其餘男子靠近你。”
“你這……”秦綰寧有些不可置信,沒想到蕭宴也有這麼小心眼的一麵,登時就笑了。明亮的麵孔上笑靨如花,纖細的睫羽就像是螢火蟲,“阿嫂沒有同我說。”
蕭宴飲了一口酒,朝後一躺,仰麵看著星空,“我曾幻想過娶你為妻,與你生子,共同麵對大周的江山。在你走後,我也想過重新審理當年的案子,可陳國餘孽依猶在,貿然動了功臣,容易寒了將士們的心。”
他也有難處,大周將士一點一點都需要他費力去打理,楚王不可信,漢王不理事,淩王虎視眈眈,齊王還小。
因此,他隻能暫時停手,直到秦綰寧回來。
“綰綰,在你父親麵前我說過,我若為帝,必立你為後,但他不信我,寧願將你嫁給淩王。我不明白,他為何會有這種想法。”
蕭宴闔眸自言自語,情緒慢慢平靜下來。
秦綰寧也順勢躺了下來,背靠草地,麵朝浩瀚的天際。躺在身邊的人不像是男子,更像是尋常得不到心愛女子喜歡的郎君,鬱悶而頹唐。
她望著一顆星辰,那顆星辰亮了又亮,時而又像人的眼睛般眨了眨,原來它們也會調皮。
身側的人繼續說著酒話:“綰綰,我錯了……”
秦綰寧沒搭理,反而揪著他的耳朵,“蕭宴,你的錯太多了,認不完了。”
蕭宴側身躺著,兩人衣袂疊在了一起,他好像聞到了清香,屬於綰綰的香味。他靜靜地看著,沒有說話,而秦綰寧也凝著他。
四目相對。
忽而秦綰寧笑了,“我要去建造我的道觀去了,你什麼時候準備你的和尚廟呢?”
“等你的造好我再動工。”蕭宴徐徐而笑,他慢慢地朝著麵前的姑娘挪近,察覺對方飄忽不定的眸色後,他的笑意更深了些,“秦綰寧,你喜歡什麼?”
“我喜歡……”聲音慢慢變小了,蕭宴湊上前,隻聽到了均勻的呼吸聲,她睡著了。
蕭宴靠得更近,鼻尖相對,他便再也不動了。
失去了才懂得更加珍惜,他慢慢地改變,放棄了巧取豪奪,隻想與她過一輩子。
可是,這些會成功嗎?
他閉上眼睛後很快又睜開,那股香味縈繞鼻尖,誘著他心情煩躁。
很快,他決定不躺著了,俯身貼著秦綰寧的眉眼,喉嚨裏輕微顫動,不由自主地貼到了她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