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來嗎?”
“不,就三歲的。”蕭宴擺手,依秦綰寧的性子,畫像取來了定然拿不回去的。
“蕭宴,你最近黑了不少。”秦綰寧眯眼說了一句,手卻伸向他的手畔,悄悄取走女童的剪紙。
纖細如玉的手格外顯然,與紅紙交相呼應,手背卻更白了些,蕭宴裝作沒看見,剪子左右轉了轉,又剪出一張出來。
還是胖乎乎的女童。
秦綰寧怒了,蕭宴慢悠悠地說道:“朕不僅黑了,還胖了,比起秦姑娘,朕不在乎臉麵。”
“今晚吃什麼?”明華及時問了一句。
秦綰寧牙齒要緊,“今晚餓肚子。”
蕭宴徐徐說道:“朕今晚減肥。”
明華:“……”
“今日除夕,祖宗們。”明華扶額,說話的功夫,蕭宴又剪了一張胖女童,她好奇:“你剪那麼多做什麼?”
“剪上幾十張,回宮當辟邪的符紙貼著。”蕭宴深邃的眸子漾著星星點點的光。
秦綰寧氣得臉色通紅,“胡公國府不歡迎你。”
“朕回宮去剪。”蕭宴淡然道,又從幾上拿起一張,“你說這麼可愛的剪紙為何會有人不喜歡呢?”
秦綰寧凝眸:“你到底想怎樣?”
“我帶你去泉州玩一玩?”蕭宴終於步入主題,唇角勾了勾。
秦綰寧笑不出來了,嫣紅的臉色開始發白,“你去泉州做什麼?”
“你慌什麼呢?”蕭宴察覺出她的異色,湊近她眼下,“綰綰,朕以為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你分心的了。”
“蕭宴,臨南建陳國新朝是真的嗎”秦綰寧眼眸冷了下來,按照蕭宴的性子還不會到這麼左右為難的地步。
她不懂朝政,但也曾接觸過,大周開國至今,治下有道,談不上海晏河清,也算是開朝盛世。
方才阿嫂一番話讓她先入為主,以為臨南的事很棘手,可蕭宴要去泉州。
她頓時就明白了,聲東擊西。
蕭宴沒有抬頭看她,反而繼續手中的剪紙,“真的。”
“去泉州做什麼?”秦綰寧又問。
蕭宴:“泉州風景不錯,海上生活與金陵不同,朕帶你去見識一番。”
秦綰寧:“你當我傻子?”
蕭宴:“綰綰這麼聰明,怎麼會是傻子。去不去?回來後,你出家,朕做和尚。”
秦綰寧心動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蕭宴:“朕在你心裏是君子嗎?”
秦綰寧:“不是。”
蕭宴終於抬首看著她,“朕是小人?”
秦綰寧:“陛下勇武,開創大周盛世先河,非君子非小人。”
“好啦,你兩當我不在嗎?”明華痛苦扶額,她雖聽不懂二人之間的話,但明白蕭宴是想要帶綰綰去泉州。
或許換了新地方,兩人便能打開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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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晚上,五人圍爐而坐,珠珠貼著自己的娘親,抓著一口餅吃,目光卻看著蕭宴。
蕭宴被她看得心裏不自在,“盯著我做甚?”
“你為何在我家吃飯?”珠珠好奇,在她的記憶裏,對麵的人從未在她家裏吃過飯,今日是團圓的日子,他怎麼就吃飯。
“因為他好看,所以就留下了。”秦綰寧隨口說一句,給珠珠夾了一塊魚肉。
珠珠鄭重點頭:“曉得了,留下當門神辟邪。”
蕭宴盯著珠珠看了一瞬,秦綰寧立即捂住珠珠的眼睛:“不和門神說話。”
珠珠乖乖地不再說話。
吃過飯後,明華帶著珠珠去休息,玉章也識趣地離開。
“去泉州前先將道觀給我造好。”秦綰寧抱著手爐,慵懶地依靠著軟枕,嘴角噙著笑,竟有幾分閑散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