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綰寧被指得心虛,拿手摸了摸自己的下顎,坦然一句:“沒吃飽。”
蕭宴指著粥:“喝它。”
“它不好喝。”秦綰寧拒絕,有肉吃為何要喝粥。
蕭宴聽到這話嘴角一抽,就不該做肉餅。沒辦法,他擼起袖口,往外走了。
秦綰寧彎唇笑了,蕭宴吃癟的樣子挺有趣的。
蕭宴走出船艙,清冽的雙眸恍惚間染上一種厚重感,回眸去看,少女坐在桌旁對著白粥發怔。
不知怎地,他竟笑了,一塊肉餅就哄好了。也不知這是簡單,還是說她心境曆來如此。曾在雲華宮裏,他搜羅不少價值連城的玩意給她玩,可從未見她笑過,珍品再是稀有,也哄不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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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行五日後,在一處停下,是一小鎮,喚東鎮。
侍衛照舊下去采買,秦綰寧拿了魚竿在船上釣魚,蕭宴坐在一側,無趣的時候托腮看著她。
江水蕩漾,魚兒沒看到,就見到秦綰寧手中的魚線飄來晃去,釣了半個時辰也一無所獲。
好在蕭宴耐心極足,不催不出聲,就這麼靜靜地等著。秦綰寧換了幾次魚餌,照舊什麼都沒有釣上來。她不禁奇怪,問蕭宴:“這裏是不是沒有魚?”
“想來是沒有魚的。”
“為何沒有魚?”秦綰寧不解,那她半個時辰豈不是白費了。
蕭宴聽後猶豫須臾,眼底蔓過一絲無奈,“這裏有這麼大的船,哪個傻魚還送上門來?”
“什麼?”秦綰寧驀地聽到這番話,瞪大了眼睛,“你怎麼不早說?”
“你又沒問我。”蕭宴無奈至極,瞧著挺聰明的,私下裏總是會犯傻,也不知是不是聰明勁都用完了,就剩下一股傻勁了。
秦綰寧坐在甲板上,眼底露出幾分怒意,蕭宴忙站了起來,趁著她還沒發脾氣,忙道:“我給你捕魚,可成?”
船上無趣,難得有些事情要做,秦綰寧便也釋然了。
隻見侍衛從船艙下層拖出一隻小漁船,像是專門捕魚的,長度不過兩丈,隻能容納兩人。
蕭宴脫下長袍,隻穿一身內襟,拿著竹竿先跳下船,船先晃悠了兩下,很快就在他的掌控下平穩下來。
船穩當後,蕭宴就衝著秦綰寧招招手:“來。”
“不、不來。”秦綰寧抱著桅杆打顫,船都晃成那樣了,她再上去就等於給魚送人頭了。
她話音剛落,蕭宴身下的船很合適宜地晃動了兩下,她看得清楚,風一吹,船就開始晃悠。
“我不去了,你自己玩。”
蕭宴撐著魚竿站在漁船上,風吹動衣襟,淩然獨立,又有一番縹緲的仙意。
“你過來,不會翻船的。”
秦綰寧怕水,這個時候慫得要命,接連搖首,“我、我不去。”
“船不會翻,你來了,我二人才能保持平衡,我一人不便。”蕭宴睜著眼睛說瞎話,欺負秦綰寧不懂漁船。
確實,秦綰寧就是一個旱鴨子,別說是入水,就連站在岸上見人捕魚都是夢裏的事情。
蕭宴這麼一說,秦綰寧有些心動了,船上憋悶枯燥,被蕭宴勾起了玩鬧的心思,掂量一陣後就下了船。
蕭宴將小漁船駛回岸邊,靠近後,示意秦綰寧上來,他怕他一伸手,秦綰寧就跑了。
船這個時候很穩當,風吹不動,水晃不擺,秦綰寧小心翼翼地踏上船。
一隻腳踏上去的時候,船沒有動,兩隻腳上去的時候輕微搖擺了下,很開就穩定下來。
蕭宴那竹竿撐著,慢慢地撐離岸邊。
江麵上的風很冷,一吹就讓人感到冷意,蕭宴不懼嚴寒,等漁船離開岸邊一裏地的時候,拉了漁網撒入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