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漢王府,漢王妃照顧,你且放心,我派了人去周府照顧漢王世子,明明有孩子是一件好事,偏偏弄到這般模樣。想當初在徐州之際,我生才玉章,闔眸高興,終究是權勢壞人。”

徐州的時日好像是上輩子,有了孩子,秦府高興,蕭府也欣喜,父母準備許多小衣,洗三的時候更是人人都來。

漢王妃生子都過去三四日裏,漢王妃連孩子麵都沒見到,月子也跟著坐不好。

“阿姐,身在富貴中,就該承擔其相應的責任。沒有掉下來的權勢富貴,平民百姓享受天倫之樂,可沒有富貴的生活。欲戴其冠,必承其重。”蕭宴接過話道。

一路走來,權勢並非他追求的目的,當年倉皇逃出徐州,一心想的是保住蕭家,等將來穩定後回來娶秦綰寧。

後來,局勢陷入他無法掌控中,天下大亂,蕭家軍勢如破竹,先帝自立為王,進入金陵城後,他才覺得自己太過渺小,能做的事情太少了。

明華扭頭去看,蕭宴眼中深淵望不見底,“確實,但這種權勢並非是我想要的。”

“可你已經在享受公主帶來的權勢了,這點你改變不了。”蕭宴一針見血。

明華苦笑:“確實,我已經享受了,就像是漢王,若不是漢王之尊,未必讓漢王妃心甘情願地嫁給他。”

“漢王妃?”蕭宴唇角陡現凜冽的笑,“隻怕是漢王妃先給漢王下套的,傻乎乎的漢王上了當。”

“你是說漢王妃的身份?”秦綰寧想起那塊稀世罕有的玉佩,並非是尋常人家能有的,可見,漢王妃對漢王有所隱瞞了。

漢王妃最差也是陳國皇族。

蕭宴與秦綰寧相互對視一眼,秦綰寧在他眼中看出了釋然,她恍惚又見到了徐州城裏的蕭家大郎,熱血、大度。

“陛下早就知曉了?”

“嗯,漢王娶妃,朕的暗探將漢王妃的底細都查過一遍,漢王妃安分就無事。倘若心思不善,朕不會給她生世子的機會。”

秦綰寧長睫輕顫,神色鬆動,看向蕭宴的視線多了些敬佩,“陛下胸懷足以容納四方。”

蕭宴睥她:“朕胸懷很小,隻能容下秦綰寧一人。”

“好了,你兩當我是什麼人?”明華不滿,兩人眉來眼去說著神秘的話,就這麼生生地將她擱置在一邊,可惡。

秦綰寧與蕭宴同時都停了下來,明華這才吩咐道:“去收拾一間客房。”

蕭宴唇角勾了勾。

明華拉著秦綰寧回自己的屋子,“你同我睡,陛下一人住。”

蕭宴唇角的笑意頓時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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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昭從宮裏逃了出來,若是晚上一步就差點小命不保,禁軍拖著她就像老鷹叼著小雞崽。

畏畏縮縮地跟著周衛離開宮廷,踏上馬車的時候,紅昭哭出了聲,“周相、周相。”

“我還沒死呢,紅姑娘。”周衛頭疼,他一怕陛下震怒,二怕女孩子哭,家裏妹妹哭也就是罷了,為何要派紅昭來折磨他。

紅昭哭得眼睛通紅,上氣不接下氣,發泄過後就穩定下來,想起秦綰寧就問周衛。

“有陛下在,她不會有事,國舅肯定會通緝你,你先隨我回府。”周衛頭疼不已,陛下明明可以一招將國舅製服,為何如此拖遝。

真是要了他的老命。

紅昭漸漸緩和下來,依靠著車廂,想起自己盤下的鋪子,這才覺得好受多了。

最多半月,她就是掌櫃的。

周衛將紅昭送回府後,令人去給陛下送信,又親自去楚府探望楚羌。

這時,城門口迎來一列經商的隊伍,運送十幾輛馬車,城門的守衛將隊伍攔了下來,例行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