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章似懂非懂,想了良久還是沒有明白,“姑姑說的太深奧了。”

“你還小。”秦綰寧憐愛地摸摸秦玉章的腦袋,唇角漾過淺淡的弧度。

孫家大喜,喜錢撒了半條街,百姓爭相去撿,熱鬧了整座城,花轎從秦府麵前過,珠珠站在門口張望,還沒看到人自己就被秦玉章抱走了。

“哥哥,珠珠要看一眼。”

“不好看,等姑姑嫁人的時候,你再看,定比她好看多了。”

“阿娘嫁人?”

“對,嫁人。”

“那帶我一起嗎?”

“肯定帶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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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衛來徐州宣讀立後旨意,孫家聞訊後都愣了。尤其是趙氏,拉著傳話的人,“你沒有聽錯?”

“周相都來了,來了許多禁軍,不會有錯的。”

趙氏驀地就慌了,看向自己的丈夫,“你說秦綰寧以後會不會給大郎難看?”

“我怎麼知道,你們自己出爾反爾,欺負秦家孤女,事到臨頭,才來後悔。”

“你什麼意思,婚事你沒有點頭嗎?你自己也說了般配,這個時候你開始推卸責任了。”趙氏眼皮子發跳,聽到丈夫的指責聲也紅了眼眶,“再說你妹妹沒有責任嗎?大郎的事就怨怪她。”

“別亂說,我去找她問問具體事宜。”孫周也開始擔心起來,當時與秦家的親事就差過禮了,是秦綰寧事到臨頭提醒了一句,兩家這才停止下來。

趙氏惶恐不安,“這是陛下賜婚的,怪不得我們孫家,秦家是懂禮的。”

“懂禮?”孫周冷笑起來,和一婦人說禮也是笑話,“我去一趟妹夫家,你在家裏等我消息。”

孫周雷厲風行,也不敢耽擱,坐了馬車就去妹夫家。

恰好族長在家,孫周先咽了咽口水,再說起秦家女為後的事情,族長顯然很高興,“綰綰與陛下年幼相識,也算是苦盡甘來,是好事啊。”

孫周神色不自然,慢吞吞地說起自己的擔憂,族長也是一愣,“你們之前說過親事?”

孫周艱難地點點頭,秦家女為後,動動手指頭都能毀了孫家,“姐夫,您要不去探探口風?”

“你們做事怎麼那麼糊塗,綰綰與陛下青梅竹馬,你們也敢、你們太糊塗了。”族長也跟著慌了,蕭宴若是知曉這麼一件事,不需綰綰吹枕頭風,他都能替自己妻子出氣。

“我隻想給大郎選個好姑娘,秦家姑娘懂事又懂持家,大郎也會省心。”

“別說了,我去秦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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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衛又一次站在了秦府的土地上,禁軍將聘禮搬下車,他站在原地略有幾分尷尬,眼瞅著就要搬完了,秦綰寧慢悠悠地走出來。

“秦姑娘,不、臣應該喚您一聲皇後娘娘。”

“周相辛苦了,周相可要去休息,我們後日才會動身去金陵,您若不急就去徐州城內玩玩。”秦綰寧熱情道。

周衛笑著應下,“皇後娘娘不必招呼臣,您收拾好了嗎?”

“沒有什麼可收拾的,倒是辛苦周相的人,將聘禮再帶回去。”

周衛哪裏敢不應,聘禮本就走個過程,不會留在徐州,到時候會送入金陵胡國公府。

停留兩日後,一行人坐船回金陵,路上顛簸數日,九月初才抵達金陵。

明華在碼頭上等著,一見到船靠岸就領著人過去接。

“來得很早,我當你們不來了。”

“聖上有旨,怎能不應。”秦綰寧應了一句,目光在人群裏梭巡,沒有見到熟悉的人影後才放心下來。

蕭宴沒有來。

一行人回到胡國公府,明華一路上都抱著珠珠,珠珠顯擺般地給她背誦三字經,背完以後還不忘誇一句:“是哥哥教珠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