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力諫議納妃。

“納妃好啊。”秦綰寧眼前一亮,無趣幾日,終於來了些趣事,她望著銅鏡裏愁眉苦臉的秋潭,“去打聽一下,是誰提起的,本宮賞他。”

秋潭不高興了,“他在打您的臉呢。”

秦綰寧拿起梳子,慢悠悠地同秋潭分析:“他是皇帝,注定不會隻有皇後一人,早納妃晚納妃都是一樣的。現在納妃,我就可以離他遠有些,省得天天麵對那張苦瓜臉。”

蕭宴自詡深情,言官打的可也是他的臉。

“奴婢無法理解您的意思,方才奴婢已查過了,是一禦史。剛娶妻不久,妻子賢良,有兩房妾室,不過,略有些貧寒。”秋潭解釋道。在剛剛聽到前麵消息的時候,她立即派人去查了,不敢耽誤皇後。

秦綰寧冷靜下來,“貧寒還納妾?”

秋潭點頭:“先納妾,後娶妻,有才華,姑娘們喜歡他這般的郎君。”

“原是這樣啊,本宮還以為碰到一件趣事,沒成想,自己倒先惡心了。”秦綰寧不急著高興了,男人納妾是常有的事,但沒錢還要納妾,就是惡心人了。

她也沒有再說什麼,由著秋潭給她伺候梳妝更衣。

午膳吃了些粥食,又用了幾塊糕點,秦綰寧就不再吃了,而是讓人去取禦史當年及第的稿卷。

辦事的人效率很快,兩個時辰後就取來了。

秦綰寧慢悠悠地翻開,原來是當年是進士,且是一舉就中了。旁人需要考多年,他初次便中,難怪底氣那麼足。

“文采倒是不錯。”秦綰寧大致看完了,目光略有些晦澀,歎道:“多半是出生順風順水至今日,未經磨難,不知險惡。也罷,本宮就教教他,秋潭。”

“娘娘想怎麼教教他?”秋潭笑了,娘娘終於硬氣了些,就該這麼硬氣,才不至於被人欺負。

秦綰寧想法相反,開始是想幫助一下對方,卻是實在被惡心到了,不能縱容。

“不教什麼,你就給他妻子送些銀子和良田,就說本宮賞賜的,是屬於她一人的,不屬於夫家。先立好字據,免得被這人占便宜。”

秋潭不明白,“您為何給她賞賜。”

“你且去辦便是。”秦綰寧不願解釋,正妻底氣若足,怎會甘心自己的丈夫納妾,說到底,是無卡奈何罷了。

秋潭不明白,依舊親自去辦了。

皇後賞賜,必然是莫大的榮耀,不到黃昏,賞賜就送去了周禦史的家中。

周夫人見到字據與銀票、地契後,良久沒有反應過來,“這是皇後娘娘賞賜給我的?”

周夫人是貧家女,與丈夫是娃娃親。而兩房妾室是富商的女兒,在家裏丈夫偏向二者,別說正妻威嚴,就連說話都看人臉色。

秋潭沒有過多解釋,“娘娘知曉夫人不易,便賞賜給您的,良田雖好,夫人也需堅毅。”

說過以後,秋潭就轉回宮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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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給周夫人送銀子去了?”蕭宴有些不相信,秦綰寧對外間的事情並不關心,大多的時候都選擇明哲保身,這回一反常態是吃醋了?

蕭宴驀地笑了。

高銘繼續說道:“想來皇後娘娘也是生氣了,這位周禦史也是沒長腦子的人。”

他今日去探過周禦史的底細,出身雖貧寒,可自小就聰慧,當年考中秀才後就有富商選擇將女兒嫁給他,是看中他的能力。

事實確實如此,這位周禦史左右逢源,在禦史台混得如魚得水,連升幾級。

“確實沒長腦子,朕欲貶責,但漢王求情,朕也不願過多計較,倒是皇後,這回竟然吃醋了。”蕭宴的語氣溫柔許多,想起許多年前秦綰寧吃醋的模樣,心口便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