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在畫中,一位天使的形象吸引了她的注意。
這位天使的身影在米迦勒大天使身旁,祂滿麵怒容,手持一把鮮紅的、覆蓋著火焰的十字劍,身後有一對鮮紅的羽翼。陶樂◥
“血不是這樣抽的。”希爾達說,她拿過來一塊手帕,為陶樂思擦去手臂上的血跡,然後垂下頭,嘴唇印到了陶樂思靜脈的傷口上。
“我去醫院,他們以為我瘋了,把我趕了出來。”陶樂思隨手把玻璃針筒放到了一邊,目不轉睛地看著希爾達雙手捧著她的手肘,輕吻她的臂彎時的模樣。
如果能夠讓希爾達笑起來,盡管那個笑容轉瞬即逝,陶樂思覺得被注射器狠狠紮一下也是值得的。
片刻後,希爾達抬起了頭,陶樂思臂彎的針眼已經消失無蹤,隻有皮膚下顯出一點淡淡的青色。陶樂思看到希爾達的嘴唇上沾了一點點她的血,非常少,就像是花瓣的輕吻。
她伸手,雙臂搭在希爾達的肩膀上,使她低下了頭,陶樂思揚起臉,親吻著希爾達的嘴唇,舌尖舐去那一點點血跡。
窗戶開著,冷風帶著雪花湧了進來,吹拂著兩人的頭發。陶樂思的動作溫柔卻不容抗拒,如同女神的懇求。她推著希爾達,讓她靠在窗台上。希爾達仰起頭,陶樂思的親吻便掠過她的下巴,一直到脖頸,到被衣領所嚴實覆蓋住的鎖骨。
“桃樂絲,不要現在……”希爾達喘熄著,她試圖從窗前站穩身體,但陶樂思在她的耳邊輕聲呢喃。
“不要抗拒我。”
對於信徒而言,神諭高於一切。
陶樂思一手按著希爾達的後頸,另外一手拉上了天鵝絨的窗簾。風將窗簾又卷了起來,有幾片雪花飄落到陶樂思的手臂上,旋即被這火熱的溫度所融化。
“向我宣誓,你忠誠於我,隻忠誠於我。”陶樂思附在希爾達的耳邊輕聲說。
“我忠誠於您,女神。”希爾達的喘熄變得急促了起來。她顯然並不想說出太多話,以□□露出更多的失態。
陶樂思攥著希爾達的胳膊,將她從窗前拉起來,隨後兩人一同跌坐到一旁的沙發上。陶樂思翻了個身,用膝蓋製止住希爾達的掙紮,她垂下頭,雙手捧住希爾達的臉,她的頭發垂下來,落在希爾達的臉上,又與希爾達的長發糾纏在一起。
“赫卡忒女神一共有三位,你向我發誓,你隻忠於我,而不會忠於其他兩位。”陶樂思附在希爾達的耳廓邊上輕聲地說,故意很重地吐出氣息。
希爾達深吸了一口氣,她微微張開嘴,眼神顯出一種茫然,但是什麼都沒有說。陶樂思感覺到了希爾達的猶豫。
陶樂思的動作略微停頓一下。她感覺到自己臂彎被注射針所刺中的部分隱隱泛疼,但她相信那是心理作用。她撩了撩自己亂了的頭發,站起身,準備離開。
希爾達拽住了她的衣袖。陶樂思回過頭,希爾達衣領散亂,盤起來的頭發落在肩頭,她緩慢
卻堅決地拉著陶樂思,直到陶樂思轉身,在沙發前的地毯上跪下來,兩人的臉挨得極近。希爾達湊過去,吻了吻陶樂思的唇角。
“我的女神,我的桃樂絲,我發誓,我隻效忠於你一人,如果你需要——”
她的話沒有來得及說完。陶樂思已經擁抱住她,用宛如暴風驟雨一般的親吻回應著一切。
世界沉沒於黑暗,上帝降下硫磺火雨淹沒了索多瑪城,這一幕被忠誠地記錄於教堂的天頂畫。黑暗的深淵,深淵的裂縫於地下蜿蜒,如曾經陶樂思裂開在胸`前的傷痕。在陶樂思的意識之中,所有的星辰都在飛速旋轉,無聲爆炸,留下璀璨且不可磨滅的光影。
英格麗、索莎娜、克勞迪婭……她們的姓名,或者是身份,對於陶樂思而言,都已經不再重要。愛德華·安德烈斯曾經將手臂搭在希爾達的肩膀上,那一幕在玻璃相框裏緩慢地氧化發黴,至少在現在,陶樂思有著希爾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