烹飪的碳水化合物的香氣。
陶樂思從門縫探頭望去。這間客房儼然是一個飯店包廂,裏麵沒有床鋪,隻有一張巨大的桌子,上麵擺著無數美食,都在散發誘人的香氣,看起來新鮮而美味。陶樂思幾乎有種衝動,她想要走進去,走到這張桌子旁邊大快朵頤。
她哐的又把這扇門也關上了。
像遊戲關卡一般,下一扇房門又緩緩打開。其中燈火輝煌,華美的波斯地毯上堆著小山一般的金銀珠寶,流光溢彩,仿佛能夠灼傷人的眼睛,比陶樂思神使大蛇身上的花紋還要美麗誘人。陶樂思本來對於珠寶沒有什麼那種世俗的欲|望,不過房間中這如電影場景般的惡龍洞穴,令她覺得心率有點加速。
這他媽沒完沒了了是吧?
“等等,桃樂絲小姐,”艾斯比忽然緊張地提醒道,“這是七宗罪的考驗,您已經經曆過色|欲、暴食、貪婪,現在您所麵臨的是暴怒的考驗,您不能功虧一簣。”
“我憑什麼要被考驗?”陶樂思覺得自己真的很暴怒,“不管是誰在這裏搗鬼,我隻想讓他體驗社會主義暴怒的鐵拳。”
她交握雙手,走廊兩側所有房間的門忽然全部被打開,又重重地被全部關上,巨響久久地回蕩在走廊之中。陶樂思仍然握著雙手,指甲幾乎要陷入肉裏,幸虧作為鋼專生,她的指甲總是剪得很短,倒不至於掐傷自己。
仿佛有一股力量,一種她難以形容的力量與她抗衡著,令她壓力陡增。
這股力量,並非如女神那般來自黑暗深淵,但也不是天使的神力,陶樂思能夠感受到它的宏大與邪惡,甚至她能夠感受到,看不見的烈火正貼著她的臉頰灼燒。這種感覺如毒氣般蔓延開來,源源不斷地從牆壁、從地板、從空氣中鑽出來,腐蝕著她。
“請讓我來解決這個,我的女士。”陶樂思忽然聽到身後一個溫和的聲音,同時感到有一陣溫暖的光,似穿透了酒店走廊低矮的天花板,照射著她。
陶樂思轉過頭,烏利爾出現在走廊的盡頭,像是懸浮在半空之中,穿著祂那身羅馬式白色長袍,紅色羽翼出現在背後。祂的手中持一把金色的十字劍,仿佛陽光折射其上。
陶樂思鬆開了緊握的雙手,她發現自己的額頭竟然全都是汗。
烏利爾揮動十字劍,金色光芒照亮了整條走廊,隨後又消失無蹤。牆壁上貼著淡雅壁紙的花卉圖案忽然全部都變成了猙獰的血紅色。而在長長走廊的隱沒於黑暗的另外一端,虛空之中,浮現出了一個紅色影像,是一個公羊的頭顱,有著長長、卷曲的羊角,在羊頭之後,有著五湯鍋芒星的標誌。
“這是撒旦的標誌。”艾斯比小聲地告訴陶樂思。
陶樂思真的很懵。
“所以這是天使他們的階級內部矛盾,對吧?”
“雖然這麼說可能不太好聽,但,您已經被卷進去了,大概是階級之間的矛盾吧。”艾斯比幸災樂禍地說。
就在陶樂思和艾斯比討論的時候,烏利爾再度揚起了劍,但是祂的每一次淩厲攻擊都好像打到了棉花上,沒有任何光波特效,也沒有對走廊已經對麵的撒旦標誌造成任何傷害,看起來很像是武打劇綠幕拍攝現場。
與此相對比的是,烏利爾的神情越來越凝重,以至於憤怒。終於,在祂非常費力地對著麵前的空氣刺出一劍之後,空氣陡然發生變化,走廊壁紙上的紅色消失了,撒旦的羊頭標誌也消失了。酒店走廊又恢複的往昔的模樣。
陶樂思四處查看了一番,沒發現任何異常,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未曾發生過一般。她轉過頭,烏利爾又變成了西裝羅馬領的俊秀青年,祂扶著一側的牆壁,吃力地咳嗽了幾聲。
“你沒事吧?”陶樂思快步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