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的不是道歉。”
薑瑤心口驀地一陣緊縮,細密的疼很快傳遍四肢百骸,出聲打斷季初然的話,因為她知道女孩下一句會說什麼,那樣的答案會讓她狼狽且無計可施。
在女孩看不到的地方,薑瑤抿緊了唇瓣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後緩慢開口,“初一,我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你的心裏有我的一席之地,哪怕隻是朋友的身份。”
做了十幾年的朋友,季初然頭一次看到‘強勢’的薑瑤在她麵前露出這幅脆弱,不堪一擊的模樣,喉嚨發緊艱難地滾動了下,眼眶瞬間紅了一圈,氤氳著水霧,心口宛如被巨石壓著有千斤重,一種說不出的無力感充斥著她。
望著薑瑤離開的背影,季初然閉上眼睛,一滴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隻聽見她小聲呢喃,說了一個好字。
-
兩天過去,簡昕還未醒過來,主治醫生給出的結論是:簡昕腦部的淤血壓迫到神經係統,最好的辦法是轉院接受治療,不能再做過最佳的治療時間。
在唐爺爺唐奶奶的強烈要求下,簡昕轉院到Y市國內外最具權威的腦科醫院。
盡管保密工作做的再好,消息還是不脛而走,簡氏集團高層領導和董事會的幾位股東聽說了此事,大家都如坐針氈,整個公司全體員工也是人心惶惶。
“小道消息,簡總監離職後就失去了蹤跡,現在簡總又生死未卜,難道咱們公司真的要改名換姓?”
“打工人,打工魂,不管公司的老大姓甚名誰,我們還是拿工資辦事。”
“話不能這麼說,簡總要真的成了植物人,簡總監這個時候站出來主持大局,公司上下估計有很多人會不服。”
“你們猜,簡總出車禍這事到底是意外還是認為?”
“咳咳……”
設計部茶水間,屋裏兩人的對話因為門口出現的人而打斷,寧言兒緊緊握著水杯,欣長的指尖因為用力隱隱發白。
員工們的對話內容這兩天她在公司聽了不知道多少個版本,塗抹了姨媽色口紅的唇緊抿著,昨天她前往腦科醫學院想要見簡昕,在門口就被保鏢攔下,更別說打探簡昕的情況。
車禍,腦死亡,植物人……
幾個字眼閃過腦海,寧言兒的心猛地一窒,這一刻連倒杯咖啡都失去了興致,轉身回辦公室。
剛坐下不到一分鍾,桌上內線電話響起,頂樓通知她立即召開緊急會議,說是簡老太太代表簡總出席。
掛斷電話後寧言兒神色凝重,想到什麼後嘴角勾起露出一絲譏諷。
簡老太太有什麼資格代表簡總出席,真是可笑。
鳩占鵲巢。
頂樓,簡果果扶著簡老太太坐在橢圓形會議桌的主位上,下巴微揚濃妝豔抹的臉上透著說不出的得意。
簡昕成為植物人,她的哥哥是最有資格成為簡氏集團總裁的人,而她作為簡氏集團總裁的親妹妹,隨便讓哥哥轉讓點股份給她,年底等著分紅就行。
整個Y市看誰還敢給她臉色看。
隻不過看著坐在會議桌兩側的高層領導,其中有幾人麵色難看,從她們進門就沒有正眼瞧過,偶爾目光朝她看過來,眼底滿是嘲諷和不屑,簡果果低下頭湊到簡老太太耳邊,低啞的嗓音中透著一絲不安:“奶奶,他們會同意哥哥繼承總裁一職嗎?”
簡老太太雙手握著拐杖,眼皮都沒掀一下,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淡然且堅定:“不同意也要同意,要知道他們不姓簡!”
簡氏集團本就是她的兒子創建經營至今,讓她的孫子繼承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就算董事會的人有意見,他們也不敢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