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花魁名叫林青霞(1 / 3)

太陽一出紅似火,二八佳人把胭脂抹。越抹越紅,越紅越抹。----昊天心想:真是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啊!難道叫林青霞的都能當花魁?春香接著說道:“我們這位青霞姐姐可是色藝雙絕。才出道一年多,追捧她的高官富商就踢破了門檻兒。這不,她就熱麵湯——端起來啦。想叫她出牌子,您得過五關!”“我不用斬六將啊?”“不是這意思,過五關是說她定下了五個條件——三問、兩相……”“兩廂?沒三廂的好!”“您說什麼?”“啊?啊,沒什麼,你接著說。”“三問就是她提三個問題,有人答對一題才出下一題,都答對了才能和她飲酒談天;兩廂是她要對麵相看,相模樣、相風度,看順了眼才能留宿。哼,放著大好得銀子不賺,哪這麼多的窮事兒!”你們哪知道啊!昊天一聽就明白了:這個“策劃”抓住了男人的心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而這個還不是一點兒希望沒有,人家不搞賣藝不買身哪套。先打出花魁的名聲,一下檔次就高了,讓人覺得貴的肯定就好;再來出問題呀,相看呀,滿足男人獵奇的心理跟虛榮心。選中了的肯定覺得自己學文又大,長得又帥,那還不玩了命的往裏扔銀子。昊天敢斷言,才子、帥哥、富翁、大官坐到一塊兒,她選的順序肯定是相反的。不過昊天的好奇心也被勾起來了:“她問的問題每次都一樣嗎?”“都一樣就沒得玩了!每回都不同,詩詞歌賦,兵法農桑什麼都有。”“哦,哪題目在那兒呢?”見昊天興趣全被青霞吸引住了,春香、春紅臉上是一百二十個不樂意,又不敢不答:“每回都有一份大的在大廳柱子上貼著,樓上向您這樣雅間裏的客人想要,有專人給送來一張小的,哼,還是青霞姐姐親手寫的呢!”這兒也有VIP製度?“拿一張來我瞧瞧?”春紅吩咐下去,不大功夫,丫鬟小翠端來一個紅漆描金木托盤,托盤上蓋著紅綢子。掀開紅綢,裏麵是一張粉色的字箋。怎麼弄得跟頒獎的似的!昊天接過字箋打開,上麵是兩行娟秀的蠅頭小楷——“請借此時及目可見的情景作詩詞一首,題材不限”。還是命題作文!這可把昊天難住了:我哪兒會作詩呀,我倒是能尿炕!這要是一關都過不去,丟份呐!要不我給她來首“趙麗華”體的詩——“這一刻,我隻想到,小姐你!你讓我,等得,心,有點急!”真這麼交上去,別說青霞,青豆也不能理我呀!怎麼辦呢,給她來段定場詩,沒有符合眼前情景的呀!昊天站起來,在屋裏來回踱步,走到門口,推開門向一樓大廳望去——大廳裏相當安靜,沒人喧嘩,恩客們一個個冥思苦想。再看四周的陳設,花盆、帽鏡、屏風,都沒什麼可說的。回頭推開窗戶向外看去,窗外不遠就是永定河,黑沉沉的河麵上有一點燈火飄飄搖搖,可能是艘小船……“哎,有了!”昊天眼前一亮,回身喊一聲:“筆墨伺候!哦……我……”怎麼還有後音兒呢,他想起來了,他毛筆字不行呀!這怎麼辦呢,還來白沙撒字?也行,寫完了得把桌子端上去!一搭眼,昊天瞧見桌上擺著烏木銀頭的筷子——這個能湊合湊合,就是筆尖兒粗了點兒,筆杆兒細了點兒。那邊桌案上,筆墨紙硯已經擺好了,春香研得了墨,春紅探飽了筆,遞給昊天。昊天沒接,抄起一根筷子來,蘸了點兒墨,小心翼翼的在宣紙上提了一首詩(那位問了(那位你好,又見麵了):幹嗎還小心翼翼呢?不小心不行呀,稍微勁兒大一點兒,宣紙上就一窟窿。)——月夜見漁燈,孤光一點螢。微微風簇浪,散作滿河星。寫完了,昊天看著自己都很滿意:甭說別的,就這一手“龐中華”,你們就都沒見過;再加上這首《舟夜書所見》,應景生情,這可是我記得不多的清朝名詩,兔子拉稀——沒治了,肯定過關。等等,不能叫“舟夜書所見”,我沒在船上,應該改成《夜觀河所見》,作者明代大詩人張好古。提上詩名和落款,昊天讓小丫鬟遞上去。他坐下來,翹起二郎腿,就等第二道題了。小丫鬟端著托盤上了三樓,來到一間門外低聲回稟:“小環姐,天字四號房的客人應題。”門一開,又出來一個丫鬟,伸手接過托盤:“交給我吧。”然後轉身進屋,看來這是青霞的貼身丫鬟。小環進了屋,把托盤房在書案上。這張書案上已經依次放了三、四個托盤。書案後,這位京城花魁正一個個揭開托盤上的紅綢,看客人們所寫的詩詞。這位青霞姑娘上身穿一件三領窄袖對襟團花襖,外罩錦緞霞帔;下身配一條鳳尾裙,彩帶垂窕。往臉上看,明眸皓齒,瓊鼻朱唇,玉墜雙垂,雲鬢金釵,真有一想之美。什麼叫一想之美呢?就是說你想她有多美,她就有多美。她一邊看著客人的詩詞,一邊輕輕的搖頭:“淫詞浪語!”小環聽到小姐的評價,急忙說道:“小姐,嬤嬤再三囑咐過,這第一關一定要多放幾個合格的,再像前幾次可就……”“行了,你不用多說,我知道了!咦?”青霞看著拿在手裏的這份詩詞一愣。這首詩並沒有像前幾首那樣肉麻的誇她美麗,傾訴自己的愛慕之情,而是描寫景色。“《夜觀河所見》——月夜見漁燈,孤光一點螢。微微風簇浪,散作滿河星。”青霞念完,略一沉吟,喚道:“小環,把後麵的窗戶打開。”打開窗戶,主仆倆都望向不遠處的河麵,看到了那艘孤舟上的燈火……小環拍手笑道:“好詩呀,小姐!這一定是個大才子!”“嗯,短短二十個字,讓深沉的夜色活潑起來,簡潔明快,無半分斧鑿之痕,是不可多得的寫景好詩!更難得的是這番才情,片刻之間應景生情,雖不如曹子健七步成詩,所差亦不多矣。”說罷,她不禁又低頭讀了一遍。“好詩是好詩,就是這太奇怪了!”小環探頭也看,說道:“是呀,小姐,你看他這字得筆道粗細幾乎一樣。哎,旁邊還畫了一朵小荷花。”“這好像不是荷花,是他得落款。”青霞仔細辨認了一下,又問道:“這是那位客人所寫的?你去問一下當時得情景,最好問清他是怎麼寫的!”“是,小姐,我記得這是小翠遞上來的,是天子第四號房的客人。我去問問她。”一會兒,小環回來了:“小姐,小姐,天子四號房裏的客人是位年輕公子。怪不得他的字這麼怪呢,您猜怎麼著?原來他是用筷子寫的。”“用筷子,真的?”“真的,是小翠親眼看著他寫的。”青霞聽了這話,心裏既欽佩又有些黯然。她欽佩這位才子(才子?)有如此才華,用筷子竟然能寫出這麼好的字,可見其書**底(徹底上當了);可他不用筆,用筷子題詩,還不寫清楚名姓,分明是看不起自己娼妓的身份,有意戲弄(想哪兒去了!)。可畢竟自古佳人愛才子,美女愛英雄,才子怎麼也比那些腦滿腸肥的奸商貪官可愛吧!(當然現在是倒過來了。)“將第二道題給那位公子送去!”青霞感到自己的聲音有點飄忽,急忙咳嗽一聲,裝作若無其事地坐下來繼續看其他人的詩詞。丫鬟小翠捧著托盤走下三樓,樓上樓下一片“戚戚查查”的議論之聲,客人們互相交頭接耳,都在猜測這回被選上的是哪些人,他們寫得是什麼!到了天字四號房門外,一聽裏麵傳來了音樂之聲。感情滿沒當回事兒,裏邊又唱上了。丫鬟敲門進來,昊天緩緩的落腔兒,接過題,打開看了一眼,哈哈大笑。這回一點兒沒猶豫,抄起那根筷子,一揮而就。怎麼這麼痛快呢?原來,這第二題是一幅對子上聯——煙鎖池塘柳。昊天是幹什麼的,他的段子“新對春聯”裏就有,而且,讓他最高興的是,兩道題的答案都是清朝的,現在沒人知道,都可以算是他的了。不過他也暗自欽佩這位青霞姑娘的才華,野史記載這個對聯是乾隆皇帝出的,沒想到是這位小姐的原創。答案送上三樓,還沒看呢,青霞就大吃一驚:我去年夏天遊湖偶得此上聯,到現在也沒對出下聯,這位公子居然不加思索就對出來了。她不禁對答案充滿了期待,打開一看,居然有兩個下聯——燈照村寺鍾,炮鎮海城樓。“哎呀!”青霞覺得滿麵通紅,心跳加快:好高的才華!兩個下聯,一婉約,一豪放,迥然各異,卻對得十分工整。特別是後一聯,雖然說‘海城樓’並非尋常之物,對‘池塘柳’略顯不足,但用大炮鎮守山海關,可擋住韃子兵,使江山鞏固,國泰民安,卻顯出這位公子是一位憂國憂民的當世豪傑。(真會聯想啊!)小環瞧著小姐的神態,偷偷暗笑:“小姐,這位公子對的什麼?看您這麼高興,能不能年給我聽聽,讓我也高興高興。”“去!”青霞瞪了小環一眼:“別在這兒嚼舌頭,快去送第三題。”“是!”吩咐完丫鬟,青霞不禁擔起憂來,她手裏拿著一張寫著第三題的字箋,心下惴惴不安:這一題雖然是前人故事,但流傳不廣,若不知底細,難度極大,他能答出來嗎?這回丫鬟小翠回來的更快。小環聽完訴說,進來稟報時麵帶詫異之色:“小姐,那位公子見了第三題,一個字也沒寫,說了一句話,就打發小翠回來了!”“他說的什麼?”“他說‘不就是風月無邊嗎!’”“啊!”青霞手一顫,那張字箋飄落於地。隻見上麵沒有任何說明,隻有兩個字——“蟲二”。(此題應書友楚雲飛的要求設計在此,雖然不逗笑,但能讓花魁震驚欽佩,您沒事兒偷著樂去吧!)“快請這位公子。”“那,小姐,他過關了?”“嗯!”這聲音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那,今晚就是他了?”“嗯!哎?死丫頭,看我不擰死你!”“嘻嘻,您別著急,我這就叫小翠給您請去!”小翠來請昊天,沒想到昊天不來,他心想:你折騰完我了,我也折騰折騰你吧!我也給你出道題,你要是能答上來呢,那你確是一位文采過人、聰明機智的巾幗英雌奇女子,我就不上去了。剛才那三題碰巧我會,就過關了,上去一聊要遇上我不會的,就露餡了,以後你還能看的起我嗎?要是你答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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