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曾生一孟嚐,晉朝鎮惡又高強。五行偏我遭時蹇,欲向星家問短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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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台的布簾兒向上一挑,一名年輕女子,手中平端一把綢扇,“顫步”跑上舞台,在台口轉了小半圈兒,來到舞台中央,開口唱道:“日落彩霞紅滿天呀啊,小女子快步到台前呀啊,飄飄萬福忙下拜,列位軍爺聽我言呐啊誒呦呦呦呦……”
王象乾一見這女子,當時就火兒了,挺身就要往起站。昊天在他旁邊兒早就留著神呢,一把拉住老頭兒,低聲說道:“王大人,您且稍安毋躁!”
“稍安毋躁?昊天,你這是搞的什麼鬼,在校軍場中搭台唱戲還不算,你看看台上女優伶是什麼穿戴?”
“不就是女真人打扮嗎!”
“你說得到輕巧,在我大明軍營中演韃子戲,你要造反呐?”
“您別著急呀,老爺子,您仔細往下瞧,就知道我的用意何在啦!”
此時,台上的女子已經把幾句“小帽兒”(小帽兒相當於相聲的定場詩)唱完了,開始道白:“奴家乃‘完顏阿骨打’之妻‘剜眼氏削耳割鼻’……”
王象乾一聽:這什麼名字呀,合著臉上這幾樣兒零件全不要了。哎,等等,剛才她說什麼來著,“完顏阿骨打”。那不是金國太祖嗎?莫非……
老頭兒看了昊天一眼,昊天衝他笑著點了點頭。老頭一琢磨:把後金老祖宗都刨出來了,看來一定是有用意呀,我先看看再說吧!想到這兒,他又坐下了。
台上的女子接著說道:“因家中貧困,存糧以盡,丈夫外出打獵。天到這般時候不見回來,真叫人放心不下呀!當家地。當家的,你怎麼還不回來呀!”
“俺回來了!”隨著喊聲,一個男角登上舞台。“轟”,登時台下一片哄笑。怎麼了呢,這位的模樣太可樂了——可能是塗了油彩,渾身上下黑咕隆咚的,身裹獸皮。頭插雞毛,腳下草鞋,左手提著一支標槍,右肩頭扛著一頭野豬。當然了,不能真扛頭豬上台,那也扛不動,這是道具,豬皮裏塞的棉花。這哪兒是金太祖啊。活脫一非洲酋長。
男角兒一邊兒往台上走,一邊兒開口唱道:“白山黑水叢林密呀啊,女真部落我的家呀啊,阿骨打上山去打獵,捉到野豬轉回家呐啊誒呦呦呦呦……”
具體唱詞就不在這兒多敘述了,要不然就真成二人轉劇本啦。簡單說來。兩人表演的故事大意是:完顏阿骨打在山上捉到一頭野豬,足有三、四百斤。他非常高興,把豬扛回家,要改善一下生活。沒想到剛要宰,那豬口吐人言,說它乃是千年豬精,因產子功力大損,不能行動,這才被捉。
老母豬說:“我命中合該遭此殺劫,想躲也躲不開。所以我也不怨你。隻是可憐我地幾個孩子無人照顧。你能不能將它們帶回來好生照顧。它們沒有仙緣,不能修煉。你若照顧它們到壽終正寢,我不但讓你吃,還可以把修煉千年的精華都留給你,不讓它隨風而散。你從此就可鴻運當頭,開國稱王,一統天下。”
阿骨打夫婦嚇壞了,本想把老母豬放了,可又禁不住稱王道霸地誘惑,再說也實在餓得受不了了。一狠心,就把豬殺了。不過,他還真守承諾,進山將老母豬得四個幼崽找回來好好撫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