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眼睛一閉一睜就是七年後了。可真正經曆了七年離別的是徐沐,所以徐沐聽到她這番話難免生出幾分動容來。可動容歸動容,她還是理智的,短暫的沉默後仍堅持道:“明日我讓人送你回京。”

這是早有預料的答案,可安陽聽到還是好一陣的氣結,甚至脫口將自己的心裏話也說了出來:“你個木頭,我說這麼多,你聽了就一點反應都沒有嗎?”

徐沐聽到這稱呼一怔,倒也沒有生氣或如何,相反趁著安陽心思全放在生氣的當口,不知從哪兒摸出根銀針替她將腳上的水泡給挑了。後者還沒來得及感覺到疼,徐沐就迅速將她腳上的傷口都處理好了,又摸出瓶傷藥替她抹上,想必明日便能好上許多。

鬆了口氣,徐沐叮囑道:“今晚好好休息,你一下子走這麼多路,明日就算腳好了,渾身也要酸痛的。”說完頓了頓,才又道:“你這樣,也根本跟不上行軍的。”

安陽能明顯感覺到腳上好了許多,不怎麼疼了,隻是有些酸麻。她抱膝坐在床上,心裏知道徐沐說的有道理,卻還是不肯鬆口:“我不管,我要跟你一起。”

徐沐收拾完,心平氣和與她講道理:“你這樣沒法再走了,乖乖回京等我,我很快就能回來的。”

安陽自然不肯,並且很快想到了主意:“走路我是走不了了,給我匹馬,我可以騎馬跟上。”說完怕徐沐不信,她又信誓旦旦道:“從前我也常隨父皇皇兄狩獵的,騎馬射箭我都會。而且皇兄之前就與我說了,這場叛亂根本不危險,我跟去也不會拖你後腿的。”

徐沐聽完更無奈了:“你既然知道不危險,怎麼就不能留在京城等我回來呢?”

話都說到這裏了,安陽也不想再與她分辨了,她說再多也說服不了徐沐。當然她本身也沒抱著能說服對法的想法來的,當下`身子一歪就躺倒在了床上,順手扯過被子蓋在身上,打定主意要耍賴了:“走了一天路,我累了,不想跟你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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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沐到底也沒能將安陽趕回去,長公主會耍賴不說,她真不想走也確實沒人能拿她如何——徐沐有意派親信送她回京,可長公主的身份亮出來,誰也不敢動她。

沒奈何,徐沐隻好再想辦法,可這一夜兩人是注定要睡在一起了。

安陽一點都不介意,雖然走了一天的路累得要死,可今時今日她心態早不如當初單純,想著要與徐沐同床共枕就免不了有些興奮,原本的困倦也一掃而空。

徐沐隱約有所察覺,可又不太明白安陽到底在興奮些什麼,暫時想不明白便也將之放下了。兩人吃過晚飯,眼看著時候不早,她一麵將身上甲胄脫下,一麵又問安陽道:“今日我若不曾發現殿下,殿下又打算如何過夜?難不曾還要與那些士卒待在一起?”

安陽其實不是一個人來的,她一個長在深宮的公主,自然也不敢貿貿然混入行伍之中,哪怕領兵的人是徐沐也一樣。她身邊還跟著幾個親信近衛,這些人陪著她一起混入了軍營,夜間休息自然是有人替她守著的。便是今日能跟上行軍,也多虧了這些人相助。

當下安陽倒也不隱瞞,便將事情與徐沐說了,末了還歎道:“我本來是打算多走些日子再與你相認的,到時候都走到半路了,你肯定就不會想著將我送回去了,誰知你眼尖……”

徐沐聽完簡直哭笑不得,她脫下衣甲簡單的洗漱過後,剛走到床邊就被安陽一把拉住了衣袖:“你說,你怎麼一下子就認出我來了,是不是一直惦記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