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無辜,指著墨玉道:“成日都是走路,墨玉大概是憋壞了,想跑跑。”
安陽聞言便想起了當初變作白馬時,在草原馳騁飛奔也是十分快意,當即就信了,還有些憐惜的摸了摸墨玉的馬鬃:“也是,墨玉從前大概是跑慣了,這樣慢吞吞的走確實憋屈。等今後回京,我帶它去馬場跑個痛快,還有東山的獵場……”
墨玉性情溫和,但身為戰馬也不是誰都能碰的,不過它對安陽卻似乎很親近。眼下也不知是不是聽懂了安陽的話,湊過去就要拿腦袋蹭安陽,十分的親近乖巧。
不過黑馬的腦袋到底沒能蹭到安陽,半路就被徐沐一手擋住推了回去,徐沐也沒等安陽將話說完便打斷道:“沒關係,等到了戰場有它活動的時候。先不說馬了,咱們先進城去看看吧。”
徐沐說完一手牽著韁繩,另一隻手牽住安陽的手,帶著一人一馬進城。
安陽被牽著走了兩步,忽然意識到什麼,眼珠一轉湊到徐沐耳邊,含著笑意小聲問她:“你幹嘛不許墨玉靠近我,還打斷我的話,是吃醋了嗎?”
徐沐被她湊到耳邊說話,耳朵微微有點癢,更有些不自在:“你胡說什麼,墨玉隻是一匹馬。”
是啊,墨玉隻是一匹馬,不過在很久很久之前,有一匹白馬就曾吃過這匹黑馬的醋。隻不過那時安陽對徐沐還不是如今這般感情,懵懵懂懂間,就很看不慣這“多餘的”黑馬了。
不知是不是感覺到了什麼,墨玉忽然打了個響鼻,有一點點不安。
安陽笑了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不過進城之後看到有賣蘋果的,倒是先買了幾個去喂墨玉。墨玉平時不會吃旁人喂的東西,但安陽喂的它就肯吃,也不知是真的認出了這個曾經的小夥伴,還是覺得她熟悉親近,又或者看出自己主人與她關係不同?
徐沐見安陽隻顧著喂馬,有點不高興的樣子,自己將剩餘的蘋果接了過去,然後便問道:“中午的幹糧隻吃了一點,你不餓嗎?可有什麼想吃的?”
逗這一人一馬也逗得差不多了,安陽見好就收。她抬頭左右看了看,發現這桐城雖小,但街道兩旁的店鋪鱗次櫛比,倒也顯出幾分繁華模樣。不過桐城再繁華,也比不上京城,酒樓裏的飯菜更比不上禦廚的手藝,於是不怎麼在意道:“隨意用些飯菜吧,你知道我不挑的。”
安陽是真的不挑食了,畢竟連草都啃過的人,還有什麼吃不得?
徐沐倒沒想起這些,不過也知道長公主錦衣玉食,這尋常酒樓的飯菜於她而言都不如何。她左右看了看,索性也不選什麼酒樓了,打算帶著安陽嚐嚐本地的小吃。
安陽長在深宮,難得出宮一趟也不會隨意去逛路邊攤,更沒嚐過這些民間小吃的滋味兒。眼下她還有些新奇,被徐沐帶著在街上逛了一圈,手上便多了許多個裝著小吃的紙袋。有素有肉有點心,樣樣都是安陽不曾吃過的,一時間倒也興致勃勃。
用竹簽插起一顆剛炸好的豆腐丸子送入口中,鮮香和辣味同時在口腔中炸開,下一刻安陽的眼圈兒便紅了,淚眼汪汪的——她口味兒清淡,吃不得辣。
徐沐和安陽的時間還不夠長,尤其一起用飯的時候不多——軍中隨意做的飯食不算,那都是有什麼吃什麼,完全顧不上口味——因此她還不太知道安陽的口味。她不知安陽吃不得辣,一見她如此便嚇了一跳,忙尋出一包糯米卷喂給安陽:“這是甜的,殿下快吃點壓壓。”
安陽忙不迭一口咬了下去,唇瓣碰到徐沐指尖也沒留意,直到糯米卷的甜味兒緩解了口中的火辣,這才長舒出口氣,抱怨道:“這丸子怎麼這麼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