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才從房中出來,眼神就很微妙。好在小丫鬟也沒敢多看,便上前稟報說早膳已經備好了。
早膳豈止是備好了,該說已經換過幾輪了,晌午兩人才用過了早飯。
徐沐飯後捧著茶盞淺抿一口,整個人都很放鬆,也難得有這般閑適的時候。不過真正閑下來她又有些不習慣,從前或是忙著征戰,或是記掛著報仇,之後又忙著養傷平叛,可以說是一天都沒閑下來過。現在真無事可做了,徐沐心中反而有些空虛。
一盞茶還沒喝完,徐沐便放下茶盞對安陽道:“鹿城我從前也未來過,都是聽人說的不錯。殿下既然想要看看鹿城風景,不如尋個當地人帶路,咱們下午便出去走走?”
安陽原本也捧著盞茶,有一口沒一口的抿著,聞言卻搖頭道:“哪裏有這麼著急?昨夜你才回來,今日該留在家裏休息才是,等過兩日再出去也一樣。”
她隨口說著,徐沐卻被那個“家”字觸動了心神——自父親去後,她已經許多年都沒有家了。
思及過往,又想起當下,徐沐心中又是酸澀又是慶幸,目光落在安陽身上便有些失神。
安陽又說了幾句,才發現徐沐看著自己走神了,便抬手在她眼前揮了揮:“想什麼呢,怎麼看著我忽然走神了?”說完又摸了摸自己臉頰:“還是我臉上有什麼不對嗎?”
徐沐回過神來,搖搖頭沒說什麼,反問:“你方才在說什麼?”
安陽見她不想說,也不會追問,便又將之前的話再說了一遍:“我說之前你去定州平叛,我一個人留在鹿城無聊,便尋了師傅來教釀酒。忙活了好些天,得了幾瓶桃花釀,等再放些天咱們一起嚐嚐。”她興致勃勃的說完,又拉起徐沐:“走,我帶你去看看。”
說起自己親手釀的酒,安陽情緒明顯高昂,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徐沐見狀也被她的情緒感染,唇角不知不覺揚起了笑,被安陽一拉,便順從的跟著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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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陽的桃花釀還得放些時候,兩人也沒急著品嚐,看過酒後說說笑笑度過了平靜的一天。期間安陽的房門被修好換了新的,而在安陽的堅持下,晚上兩人還是住在一起,宅子裏多是親信也沒人說些什麼。
到了晚間,安陽沐浴完忽然想起一事,一邊擦著頭發一邊道:“皇兄賜婚沒幾日咱們便離京了,也不知司天監選了什麼日子。”
她眼中帶著些期待,又看了徐沐一眼,說的明顯是婚期。
“我也不知,等回去問問就知道了。”徐沐說著上前接過了布巾,展開後將安陽濕漉漉的長發全部裹了起來,細細揉搓了一陣才又鬆開,然後一縷一縷替她將烏發拭幹。等將長發擦幹之後,徐沐又取了一旁的梳子,一點點將安陽的長發梳順,仔細極了。
安陽從來不缺人伺候,可徐沐親自動手,卻讓她心中熨帖極了。她抬手轉身便環抱住了徐沐的腰身,將臉埋在對方懷裏:“可我急著嫁給你,迫不及待。”
徐沐聞言一時啞然,想到自己如今與安陽同吃同住的相處,感覺與夫妻也差不了多少。甚至因為那些相依相伴的過往,她們之間還有中旁人沒有的親密與默契。
不過安陽顯然不滿足於此……大概除了安陽,也再沒哪家姑娘說話會這般大膽直白。
可徐沐偏就喜歡安陽的大膽直白,若非對方足夠大膽,先邁出了一步,她們兩人或許也走不到一處——她或許沒有安陽愛慕自己那般愛慕安陽,但未來路漫漫,有個人攜手與共總是令人歡喜的,尤其攜手的還是眼前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