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許靜婉坐在這兒跟他談心,說他也許連自己都沒意識到,他每次見到柏西,都會情不自禁地高興起來,好像全世界隻剩下柏西,眼睛裏都容不下其他人。
這話其實對,也不對。
他是意識到了的。
但又意識到得稍微晚了一些。
他一直以為自己天性刻板,情緒冷淡,缺少愛人的天賦。
但原來愛人是可以無師自通的。
柏西在他身邊的時候,像陽光,像雨露,明明不可或缺,卻因為無處不在,反而不顯眼。
可是柏西出了趟遠門,他卻無師自通地學會了想念。
昨天晚上。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下班後,他一個人去家不遠處的廣場散步,這是柏西跟他同居之後給他培養出的習慣,柏西很喜歡出門散心,每次都要拉著他一起。
因為是周末,廣場上並不空曠,反而熙熙攘攘,到處是情侶或者帶著孩子的家長,一起看廣場上的音樂噴泉和表演。
他混在人群中,和每一個來往的行人看上去別無二致。
但他看著廣場上人來人往,想起的卻是冬天,他跟柏西在古鎮裏,他把柏西摟在懷裏一起看煙火。
那天的煙火他已經毫無印象,但是柏西仰頭看著他笑得樣子,卻跟昨天一樣清晰。
他聽著身邊人熱熱鬧鬧的聊天,獨自站在廣場邊緣,格格不入。
他給柏西準備的平安繩就在他口袋裏,還剩最後一點收尾,金色的圓扣已經穿好了,硌著他的掌心。
他想,如果柏西在就好了。
廣場上熙熙攘攘,像是全天下的熱鬧都集中在了這裏,可是因為柏西不在,世界好像都變成了灰色的。
這些天,他看上去與過去別無二致,照常上班下班,工作完成得一絲不苟,業餘時間看書健身,偶爾跟朋友出去喝一杯。
但是連鍾宇覃都發現了他的心不在焉。
鍾宇覃坐在酒吧裏,認真觀察他半晌,得出了結論,「你好像魂都跟著柏西跑了。」
他看了鍾宇覃一眼,沒說話,喝完酒就打車回家了。
但他現在望著手中這一根即將送給柏西的平安繩,他心想,鍾宇覃說的其實沒錯。
他的心魂都落在了柏西手中,無處可逃。
他的朋友,家人,甚至前任都看出來了。
偏偏他還一無所知。
自顧自地以為,他隻是秉持著喜歡與責任,在對柏西好。
但隻是責任是不會這樣思念的。
從他跟柏西求婚的那一刻起,他的喜歡裏早就摻雜了更多的東西。
他渴望與這個人白頭偕老。
除了柏西,誰都不行。
他一直沒能把這些事情告訴柏西。
但他已經迫不及待,想等著柏西回來,親口告訴他。
.
兩天後。
柏西終於結束了所有工作的那一刻,恨不得當場放一串鞭炮以示慶祝。
兩個同事也跟他差不多,累得恨不得原地躺平。
三個人前一晚在酒店睡了個昏天地暗,一覺睡到中午,才拖著行李箱趕往了飛機場。
在去機場的路上,小助理往眼睛上帶蒸汽眼罩,信誓旦旦道,「我今年都不想再出差了。」
前座的同事歎了口氣,「這可由不得你,我們打工人說了不算。」
小助理 「嘖」 了一聲,「那算了,我現在隻想回家躺著,門都不想出,隻想靠外賣活著。」
同事立刻附和,「沒錯我也是…… 回去了我要先去認識的中醫那兒按摩,酒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