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戚尋是個匪徒,那他也甘願成為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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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在車內膩乎了一會兒,還是慢慢地分開了。
雖然貼了防窺膜,但這畢竟還是公共場合,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旁邊的車輛就會來人。
等車開到了主街道上,柏西把車窗降下來,晚風柔和地吹在了臉上,降低了他臉頰的熱度。
現在已經是六點,華燈初上,但今天的路況還不算太糟糕,一個小時後,柏西跟戚尋就到了家。
因為知道柏西今天要回來,丁阿姨特地做了一桌柏西喜歡吃的菜,並且非常識趣地早早就去休息了。
柏西吃得簡直熱淚盈眶。
他都好久沒吃到這麼合口味的家常菜了。
他跟戚尋抱怨,「晚宴上的東西就不是給人吃的,每個就拿一小份,喂貓呢,大胖都不止吃這麼點。」
戚尋笑了笑,給柏西剝著蝦。
他確實覺得柏西瘦了一點,仿佛在外麵被人虐待了。
而這些天柏西不在,他也沒什麼胃口,倒也不至於思念成疾吃不下飯,隻是餐桌旁隻有他一個人,總覺得空空蕩蕩的,不太習慣。
明明家裏再沒有人亂丟東西,沙發上也不會掛著外套,臥室裏永遠整整齊齊,一切都是按照他從前的習慣來擺布的。
可他卻覺得缺了點什麼。
如今望著柏西穿著寬鬆 T 恤坐在對麵,劉海用夾子夾起來,他才終於感覺到,他心口丟失的那塊拚圖,被拚接上了。
柏西還在抱著小碗,吃著最後的甜品,是雙皮奶,加了蜂蜜,見戚尋看過來,他還挖了一勺遞過去,問,「要嗎?」
戚尋搖了搖頭。
他確實準備吃甜品,但不是柏西手裏那碗。
柏西就一個人把雙皮奶都吃完了。
他幸福地躺在座椅上,摸著小肚子,眯著眼說,「還是回家好,出差真不是人過的日子,明天我想吃椰子雞,還想吃火鍋。」
戚尋走到他身邊,「椰子雞可以,但火鍋最好不要,你會不舒服。」
柏西眨巴眨巴眼睛看他。
戚尋把他抱起來,往房間裏走,很好心地提醒他,「你還記得,你剛出差那兩天,在電話裏對我說什麼嗎?」
柏西一臉茫然。
他純屬管撩不管埋,自己欠下的風流債,一筆都不記得了。
戚尋把他放到床上,慢條斯理地開始解扣子。
柏西洗完澡以後,隻穿了一件寬鬆的大 T 恤,堪堪蓋住了大腿,現在就很像一條案板上的魚。
見柏西一副不想認賬的樣子。
戚尋單膝跪在床上,手撐著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在他耳邊一字不差地重複了那天的話。
晴天一道霹靂。
柏西差點沒原點石化。
當初隔著手機屏幕,他使勁浪,爸爸也叫了,請在床上教訓我也說了,仗著的就是戚尋不能衝過來把他就地正法。
如今可好了,戚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手臂牢牢撐在他兩側,像個囚籠一樣把他鎖在裏麵。
柏西艱難地咽了咽口水。
「君子動口不動手,」 他試圖跟戚尋講道理,撒嬌賣乖,「男人床上說的話,聽聽就得了,不能當真。」
戚尋微微一笑,「晚了。」
他把柏西身上那件 T 恤推了上去。
柏西被迫露出細瘦柔韌的腰肢,皮膚雪白,稍微一用力就會留下印子。
「更何況我也從來不是君子。」 戚尋慢悠悠補充了後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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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西徹頭徹尾地領教了一下,什麼叫禍從口出,以及,有些詞彙是不能亂叫的。
起碼今天他就當了一晚上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