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言一時語塞,臉也有點兒紅了,好在他現在玄關那兒離得遠,又沒開燈,應該沒人看到。
“你管他幹嘛呢?”賀一清打了下沈懷明的胳膊。
“我關心兒子嘛。”沈懷明莫名其妙挨了一下,也挺莫名其妙,覺得賀一清有點兒反常,不過他也沒多想,繼續看他的紀錄片。
沈知言床挺大的,他記著江嶼安的話,上床了還穿著毛絨絨的睡衣外套,上上下下裹得嚴嚴實實,還特意給江嶼安拍了張照片過去,問他:“滿意吧?”
JYA:滿意,乖寶貝兒。
江嶼安的消息很快回了過來,沈知言因為這個“乖寶貝兒”在床上滾了好幾圈兒才平複下來。
“言言,你裹這麼嚴實不熱啊?”柴胡洗了澡進來,看見沈知言的穿著愣了一下。
“啊,不熱啊……”沈知言撓撓頭,解釋:“我怕晚上咱倆搶被子,感冒了。”
這倒是解釋得通,柴胡沒多想,也上了床。
倆人躺在床上聊天兒,一年多沒見麵有說不完的話,天南地北的瞎扯,聊到感情生活的時候突然斷了,氣氛一下子有點兒尷尬,因為兩人都想到了晚上在火鍋店門口未盡的話題。
過了好一會兒,沈知言才開口:“胡胡,我給你說個事兒……”
“說……說唄。”柴胡在黑暗裏點點頭。
“你今天問我,我和江嶼安什麼關係……”沈知言猶豫了一下,然後說:“我倆在談戀愛,我喜歡他。”
柴胡早就想到了,所以心裏也沒太大的起伏,隻是有點兒難以置信,這……怎麼可能呢?
自己這學期新交的朋友喜歡男的,從小長大的發小也喜歡男的,自己……自己可能,也喜歡男的……現在,現在同性戀這麼廣泛的嗎?
“你……你是不是覺得,不太好接受啊?”沈知言看柴胡一直沒說話,以為他接受不了,心裏有點兒難過。
沈知言這個人其實很慢熟,在學校一直都隻和同桌玩兒得比較好,很不幸的是他高中兩年半同桌都是女孩兒,他也不住校,又不愛打球,所以高中並沒有交上什麼特別好的同性朋友,最好的就是柴胡了,兩人的友誼是從小學那會兒就建立的。
“沒有!”柴胡馬上坐起來,舉著四根手指要發誓。
“真的沒有,我就是……”柴胡放下手:“有點兒不敢相信。”
兩人那天晚上聊到三點過,後來兩人都困得不行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沒一會兒就睡過去了。
柴胡在A市待三天,沈知言開學他就回去了。
高三要補課,開學時間比其他年級早一個星期。
好在他假期裏也早睡早起,所以時間上倒也適應,但是昨天晚上做了點兒和江嶼安有關的夢,醒過來的時候下麵一片粘膩,沈知言想賴會兒床也沒辦法,爬起來換床單。
枕頭拿起來時他愣了一下,底下放了個紅包,寫著“新年快樂”,是個壓歲包。
沈知言想了下,賀一清和沈懷明都給過紅包,還有誰啊?
他拿起來,挺厚的一個。
沈知言拆開,從裏頭拿出來一疊錢,一遝一百的裏頭還有三張十塊的和四張一塊的,他心裏突然閃過一個想法,趕緊數了一下,一千三百一十四塊錢,不多不少。
還有張紙條夾在裏頭,沈知言拆開,是江嶼安的字跡,那人的字很好看,筆鋒幹淨有力,沈知言能想像到那人握筆時修長得指尖和手背上凸起的青筋……
希望我的小朋友,年年有今朝,歲歲常歡愉——by:嶼安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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