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做出這個決定,伊邇仿佛輕鬆了起來,有那麼一瞬間,他整個蟲看起來明朗了許多。
齊曜不禁失笑,看來,不需要自己再多費口舌了,伊邇很願意嚐試接納。
他為他的主動感到開心。
“那我們現在去?”
“先等一等。”
“嗯?”
流星雨還在繼續,隻是稀稀落落的接近了尾聲。
伊邇望向天空,閉上眼睛停了幾秒種,之後再睜開,說:“走吧。”
齊曜懷疑自己看錯了,拽著伊邇不確定的問:“你剛剛是不是在許願?”
伊邇果斷:“沒有。”
齊曜不信:“能告訴我許的是什麼嗎?”
“我都說了沒有。”
“我都告訴你我的了。”
“那是你自願的。”
“你是不是不說?”
“是,不說。”
“小氣。”
兩蟲磨蹭了會兒,迎著即將落幕的流星雨,踏上了剛才偶遇戴倫的那條小路。
伊邇可能是真的想開了,也可能是把情緒藏了起來,總之身上的沉悶壓抑感少了很多。
知道前方是什麼,他反而不再抵觸,隻是稍顯遲疑的步伐,在悄悄泄露他心底緩慢滋生的緊張。
鼻尖嗅到清冷的玫瑰花香,伊邇忽然想,見到他們,我該說點什麼?
說好久不見?
說剛才我沒準備好?
說謝謝你兩年前照顧我?
......
算了,還是什麼都不說好了,都分離十四年了,他已經有了新的家庭,故作親昵隻會顯得關係陌生。
他隻要去看一眼,確認那隻名叫尤利的雄子不像伊伯萊那樣就好了。
對,他隻是去確定這件事的,別的他一點都不想知道。
伊邇麵容嚴肅的思索著自己要去做的事,被旁邊偷偷瞄來的目光注意到了,手被輕輕的抓握起來。
掌心依舊有細微的汗意,齊曜撓了撓他的手心,眼睛抬了抬,示意他往天上看。
伊邇:“?”
齊曜說:“流星還在,伊邇老師要不要重新許個願?”
“許什麼願?”
齊曜笑著說:“就許......勇敢一點?”
伊邇被這個笑感染的,周身的緊繃感驟然鬆了下來:“那你幫我許。”
齊曜拒絕:“我不,這是你自己的事。”
伊邇不認同,挑眉認真的說:“從倫理意義上來講,他也是你的家蟲,所以,這難道不是我們兩個蟲的事?”
“我......”齊曜被噎,一想又覺得無法反駁,隻好佯裝不情不願,幹巴巴道:“好吧,那我就勉強代替你許一個,就請流星賜予我的雌君伊邇上將足夠的勇氣,讓他能坦然麵對他的雌父。”
伊邇這才滿意了,抓緊齊曜的手接受了齊曜送給他的寬慰的笑,繼續大步往前。
玫瑰花香由淡轉濃,走了不多遠,前方豁然開朗。
小行星反射的慘白光芒下,一大片玫瑰花海映入眼簾,鮮花盛放,濃香撲鼻,盡頭通往一所寧靜低調的莊園。
“還亮著燈,看來他們在等你。”齊曜說。
伊邇站著不動。
齊曜捏捏他的手:“伊邇老師,流星剛給了你勇氣。”
伊邇停頓了一秒鍾,再次抬腳,往莊園腹地那所建築走去。
*
莊園裏,尤利不停的望向門口。
戴倫也是剛才才知道,尤利出門不是去幫他拿東西,而是去找伊邇了。
他埋怨尤利不經過他的同意就貿然去找伊邇,因為這很可能會讓伊邇沒有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