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未變,卻讓人從內而外地感覺到他對人命的蔑視和輕賤,“我本來想看看還能不能把受害者救回來的,可惜……”
其中一個警.察打斷了他的發言,說:“我們現在高度懷疑你和幾個大學碎屍案有關,請跟我們走一趟。”
黑洞洞的槍口四麵八方地指著他,許寄真笑笑,舉起手,像是認命了一樣朝警.察走過去:“好吧。”
他笑容溫雅,身上全是受害者的血跡,像是剛從血海裏走出來的一樣,連褲腳都被血浸染得濕漉漉的,走過來時,彙成一汪的血泊被踩出了“噠噠”的響聲。
強烈的美與惡的反差令人不禁皺眉。
他是披著人皮的厲鬼,連指尖都散發著惡的味道。
就在他慢慢走近幾個警.察麵前的時候,他突然加快了速度,抬手就打掉了其中一個警.察手裏的槍,將它勾在自己手裏,好奇地問:“這就是真槍的手感嗎?”
不知道拿來殺人會怎麼樣。他臉上的表情明晃晃帶著雀躍,剩下的幾個警.察警惕地看著他手裏的槍,低低喊了聲:“抓住他!”
許寄真笑,有些生澀地抬起手,對著過來的警.察就是一槍。
“砰”的一聲,打歪了。
許寄真有點可惜,又繼續抬手開了幾槍。
其中的一個警.察狼狽地躲開他的追擊,躲在一個機床後麵,抬起手,瞄準了許寄真的膝蓋和手臂,連開幾槍。
許寄真猛地回過頭,卻也不躲不藏,反而直接迎著子彈,將自己的胸口暴露了出來。
血花飛濺。
許寄真帶著笑意倒下,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依然瘋狂。
“卡——”謝無虞在地上躺了有一會兒,才聽見薑宜的聲音傳來。組裏的人在聽到薑宜說了一聲“過”之後通通圍了過來,副導演手裏還拿了個紅包給他,“恭喜殺青!來拿著,討個吉利。”
這也是圈裏的規矩,演員如果是扮演了死者或者在角色戲中有死亡戲份,劇組這邊就要給個紅包,寓意去晦氣,討吉利。
從玄學方麵來說,這個說法也挺有點道理。人活為陽人死為陰,扮演了死亡角色之後,人的陽氣也會隨之削減,如果八字再輕一點,很有可能就會沾染上陰氣,大病一場。
而紅包一般是用紅紙包的,講究一點的就會加一筆朱砂,有鎮邪去祟的意⑨
“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應該是助理去前台拿藥回來了。謝無虞過去開了一下門,助理剛走進來一步,就忍不住捂住鼻子:“……什麼味道?”
嘔。
沈朝:“……”
謝無虞給助理抽了張紙巾捂鼻子,問:“前台有藥嗎?”
助理:“有是有……”
她看了看沈朝,有點擔心:“就是不知道沈老師能不能吃……”
沈朝現在肚子裏的那股絞痛感已經消失了,隻是全身還是沒力氣,柔柔弱弱地看了一眼謝無虞。
謝無虞:“應該能吧,沈老師大概就是輕度食物中毒,剛剛吐完之後好像就好多了,吃點胃藥再休息一下應該就行了。”
沈朝:編得可真像啊。
但他肚子確實不大疼了,助理看了一下他的臉色,也覺得好像好了一點,便走過去把胃藥遞給他。
然後又忍不住幹嘔了一聲。
沈朝:“……我去洗個澡。”
等他洗完澡出來,助理妹子已經出去了,謝無虞正靠在牆上玩手機,看見沈朝從衛生間裏摸出來,看他的目光像在看一個負心漢,頓時:“……”
謝無虞:“……你別這樣看著我。”
怪讓人害怕的。
沈朝不管不顧,說:“你騙我,你一直騙我,你騙得我好苦,我問你是不是有鬼在哭,你還騙我那是七級大風……”
謝無虞:“……”
“那確實不是鬼哭……”謝無虞認真地解釋道。
哭的是一個生魂小女孩而已。
沈朝不聽,繼續說:“霍然姐那時候聽見的是不是也是鬼叫?然後你偷偷放了個播放器騙人。”
“不是,沒有。”謝無虞放棄了,麵無表情道,“你想太多了。”
沈朝默默地拿出他剛才塞過去的符看他。
謝無虞說:“給你拿著當心理安慰而已,你見過哪裏的符能給人止吐的嗎?”
沈朝:“???”
謝無虞拍拍他,“相信科學,來吃藥吧。”
沈朝覺得謝無虞特敷衍,但他還真沒找到反駁的點,悶悶地吃了藥躺下。
謝無虞重新給他倒了杯熱水放到床頭櫃上,沈朝突然說:“我是在樓梯間那兒遇到的那個阿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