玅既覺心疼又覺好笑,挽起嘴角揉了揉小狐狸粉嫩柔軟的爪墊,笑眯眯地親了兩口:“還疼不疼?”

林秋白拿毛茸茸的屁股對著他,不想理會他。

雲流玅哄了他一會兒,見小狐狸就是不理不睬,遂舀了口藥汁抿在口中含住林秋白的嘴巴渡了過去,林秋白瞳孔登時瞪得溜圓,糾纏半響雲流玅才不舍地放開,還意猶未盡舔舔唇角。

極其苦澀的味道在舌苔上彌漫開來。

林秋白委屈地快哭了。

這種滋味對於雲流玅而言太過美妙,他又含一口藥汁低下頭,林秋白搖頭晃腦,還是沒躲開。

鬆開手時,小狐狸“嗷嗷”叫喚渾身毛炸開,虛張聲勢的揮舞著短爪。

雲流玅慢條斯理抹去唇角藥汁,笑道:“秋秋是打算自己喝還是這樣喂著喝?”

林秋白毛茸茸的小胸脯氣得上下起伏:“嗷嗷——”他自己來!

雲流玅忍笑,抱起來又吻了吻小肉墊:“誰讓徒兒總是喜歡玩雪。”

林秋白想辯解自己不是故意鑽雪,而是腳滑撲空了,但嘴巴剛剛張開就被溫柔又略帶強硬的固定住,一勺溫度恰到好處的湯藥被送進來。

好苦、好澀、好難喝。

“秋秋,”雲流玅揉捏著他柔軟的爪墊,輕言細語說道:“玩雪不是什麼大事,無論發燒還是打噴嚏,一碗湯藥下去保證藥到病除。”

林秋白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他不敢玩雪了。

搖完頭,他眼巴巴望著雲流玅,因為之前頻繁打噴嚏鼻頭還紅潤潤的,模樣瞧上去可憐極了。

意思是他保證以後乖乖的,就免了這一遭吧!

但雲流玅並未動容。

臉上掛著溫柔清淺的笑容,將滿滿一碗湯藥用小勺一勺一勺,仔細細致喂給林秋白。

小狐狸含淚咽下。

直到外邊門被叩響,如蒙仙樂入耳,林秋白立即抬起小腦袋,聽外麵負責守衛的魔將道:“尊上,島外有位自稱姓修的修士求見小主人,是否放他進來?”

瓷勺與碗緣碰撞,發出清脆的一聲響聲。

雲流玅眉心微蹙,雲中島是他與秋秋的愛巢,他並不喜有人踏足這片領域,就連收到邀帖提遠道而來半月後參加結契大典的陸氏族人和林秋白的好友,此時都暫住在距此百裏外的城鎮裏。

正打算將人驅逐,懷裏小狐狸勾住他的衣袖扯了扯。

雲流玅若有所思,換上一副期待的表情,林秋白撇撇嘴角踮起腳尖,毛茸茸的小腦袋湊過去舔了舔他的下頷,見雲流玅又點了點嘴唇,他猶豫片刻還是“叭唧”一口啃上去。

唇角微彎了彎,雲流玅道:“放他進來。”

魔將仍候在外間,恭敬應諾,聲音很快在門外消失。

林秋白不斷扭動身體掙紮想要逃脫桎梏,眼神期盼的留意門口,直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終於出現。

之前周致知變臉時曾變成修兆珹的臉,但林秋白清楚周致知隻是故意擾亂的心神,和他相處的修兆珹究竟是誰他心裏有數。

並不會因此而疏遠。

一別數月,修兆珹渾身風塵仆仆,似乎是在外麵奔波久了衣著有些不修邊幅,除了眼神依舊清亮。

上清殿處處琅台玉柱,因知曉林秋白喜愛綠植,故而蜿蜒遊廊如蓋般密布不少鳳凰竹,一路走來清爽宜人。

行至殿內,他一眼就看到坐在榻旁的白衣背影。

眼前人長發垂至腳踝,眸色疏淡側臉輪廓冷峻,身型高大挺拔,白衣雲袖宛如波紋鋪陳開來,蜿蜒著玄奧難測的玄紋,讓人看一眼就覺得頭暈目眩,難以正視。

修兆珹強自壓下本能不適,四處打量:“敢問尊上,秋白何在?”

聽聞這樣一個略顯惗熟的稱呼,雲流玅眉心褶皺又添了幾道,很快不著痕跡地鬆開,修兆珹在內殿打量一圏未見熟悉身影正覺奇怪,就見那看上去高不可攀的神君懷裏探出一個雪白的小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