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1 / 3)

建築師,肯出手相助,長征就能縮短一半。

她講原則卻知變通,現下不是認死理的時候,道出一番感激之辭後接受了這個外援。

邱逸設想周道,說:“在辦公室做不安全,你把資料發我郵箱,我馬上回家去弄。”

接下來的半個月,他們用這種暗度陳倉的方式消化垃圾項目,未在現實中碰麵,全靠電話網絡溝通,大部分對話緊扣工作,隻在夜半時分邱逸才會發幾句“題外話”。

“沈姐,你困不困?要不今天先到這兒吧。”

緊跟著發一條補充說明:“我不覺得累,是怕你太辛苦,今天在食堂見你臉色好憔悴,需要休息。”

估計想避免誤會,後來他會把要說的話全寫在一段信息裏,發完“長篇大論”又會弱弱添一句:“我很擔心你,你不會嫌我囉嗦吧?”

婆婆媽媽的小男人缺乏雄性荷爾蒙,對異形吸引力不足。

沈怡想他當初被小韓pass,除開物質條件,大概還歸因於太過溫柔的氣質,年輕女孩都喜歡霸道總裁,高冷男神,所謂“暖男”隻適合做她們的閨蜜。

而她這個受過現實漂洗的成熟女人倒覺得這類型的男生更討喜,像清熱解毒的板藍根衝劑,日常備著實用又舒心。

搞定第二個項目,又到夜半無人時,看到他發來的“問安”消息,她想禮尚往來地回饋一分溫情,邀請:“我這邊忙完了,你如果還不困就一塊兒出去吃個宵夜吧。”

邱逸真是粉絲心理,高興得差點跳起來,失手打出一排“好”,為這份不穩重害羞了好一陣。

他們約在北新橋一家鹵煮店彙合,點了一大盤烤串再各自來一碗鹵煮。

五月夏意漸濃,夜間氣溫不冷不熱,讓人產生與大自然融為一體的舒適感。

沈怡近來胃口不好,此刻突然有了食欲,喝酸梅湯不過癮,對邱逸說:“我想來瓶啤酒的,你要嗎?”

見他點頭,就問服務員要了兩瓶燕京啤酒。邱逸找不到開瓶器,想招呼服務員,被她止住。

“來,我幫你開。”

她調轉竹筷,在瓶蓋下輕輕一撬便成了,瞧著比開瓶器更好使。

邱逸遞上杯子,她搖頭:“不用,直接吹號得了。”

說罷嘴堵住瓶口,姿勢豪邁地暢飲,見他盯著自己發愣,擦擦嘴邊的泡沫笑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粗魯?以前在民興每次加夜班都會和同事出去擼串喝酒,吃飽喝足再回去接著幹。有好長一段時間全所就我一個女人,跟男人們混久了,一些行為習慣也被影響了。”

邱逸忙問:“你工作一直這麼累?”

“幹設計不都這樣?想出頭必須拿命拚,我們在甲方和老板眼裏就是替他們賺錢的機器,男女都一樣。”

她習以為常的語氣令他揪心,喃喃道:“可男女真的有區別啊,比體力女人根本拚不過男人。”

“體力不行就拚意誌唄,人家又不會因為我是女人就遷就我,要吃這行飯,隻能自己想辦法。”

沈怡說這話時有著習以為常的輕鬆,求職表麵是雙向選擇,實際卻往往是求職者單方麵向崗位要求妥協。規則的製定權永遠在甲方手中,乙方可以不參與,參與了就一定要服從,服從後還必須努力去適應。因為改變不平等的從來隻有努力,而非怨天尤人。

邱逸不想暴露沉重心情破壞氣氛,改找快樂的話題,舉起手機和她分享前天剛收到的喜訊。

“你看,這棟房子是我設計的,上個月剛竣工。”

那是一棟三層的歐式別墅,看周邊環境坐標在日本。